趙孟啟見敲打得差不多了,便冷冷一笑,「此時在爾等心中,恐怕已經將孤與商紂隋煬歸做一類,罵的不亦樂乎吧。」
「不敢,我等不敢……」眾士紳屁股掘得更高了。
「好了。」揚揚手,趙孟啟喟然道,「孤也不在乎爾等心里作何想,目前來說,也確實沒到那決絕之時,那便給你們一次機會,若是能珍惜,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宋好。」
眾士紳心中一緩,忙呼,「謝殿下恩典,我等定效忠殿下,效忠官家,與大宋共進退。」
「這樣吧,如今叛逆未平,經界之事也無從做起,暫時擱置,爾等若是有非法兼并之田,還是主動退回原主,若是找不到原主了,那便充作公田,稅賦嘛,孤也非是刻薄不講情理之人,就補足二十年的吧,具體數字由爾等自己查明申報,反正將來還是要經界整理的,若是到時候發現相差太大,后果你們應該想得到!」
士紳們面面相覷,沒想到燕王在這時候還高抬
了一手,「謝殿下寬宏,我等明白,必不敢再有隱逃。」
之所以不馬上推行經界,一來是趙孟啟拿不出那么多勘察人員,二來福建山多田少,只靠田土根本無法滿足人口所需,而且太過零散很難管理。
還有一個不能明說的主要原因是,正好趁眼下兼并造成的失地人口過多,可以大力推動移民流求,或轉為手工業商業勞動力。
若是開始經界,農民在處境有望改善的情況下,多半是故土難離的。
所以說,趙孟啟肯定不是個好人……
「都起來吧,咱們大宋可沒有動不動就下跪的習慣,跪多了就把骨氣都跪沒了。」
「謝殿下恩典。」
士紳們慢慢爬起來,忍不住腹誹,要不是你威逼,咱們能跪!?
這時,謝方叔狀若順口一問,「殿下,您這暫緩經界的確是穩妥之策,不過既然說到這個,那不知殿下打算對逆黨如何處置,他們的田產又如何處理?」
「這個沒什么好斟酌的,凡是組織逆亂者終逃不過一個死字,管他有沒有出身文字,是不是朝廷官爵,他們家人全部流放,家產全部充公,其他附逆者,視情節嚴重依律處置。」
趙孟啟漫不經心地說著,卻讓在場士紳又打了個寒顫。
什么不殺士大夫,燕王殺的就是士大夫……
謝方叔又問,「如留家這樣的大家族,旁支極多,未必知道本宗所作所為,而且其中多有忠孝之人,若是被牽累進去,是不是有些太過無辜了?」
「嗯,謝相說得有理,那這樣吧,若查實未曾附逆者,可從寬處理……」
這其實是有意留了一道口子,既是分化對方,也是避免困獸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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