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箱得有數百兩吧……首飾…玩物…擺件……啊,竟然還有神像!」
「左上卿帶這些過來干嘛?不會是送給宋人的吧?」
「單單一箱就價值不菲了,那這么多車擔得有多少錢啊,恐怕官庫都沒這么多錢吧?」
就在這些民眾震驚且疑惑時,一些個在剛才悄悄混入的人開始搬弄口舌。
「嘿嘿,你們恐怕不知道吧,這些財物中的大多數還就是從官庫里運出來的,聽說官庫已經被刮得干干凈凈了……」
「而且你們也沒猜錯,這些錢就是送給宋
人的……為啥?還能為啥,濕婆節那日死了一名宋軍,傷了好幾個,所以宋使要咱們賠償,否則大宋就要興師問罪。」
「咱們國小民弱,哪里敢得罪上國,不得已乖乖賠償了,其實官庫被搬空了還不夠,左上卿甚至還拿出自家私產才勉強補足。」
聽到這些的占城民眾當即就暴怒了。
「什么!賠償宋人?不就死了一個么!?他們的命有這么值錢么!?那咱們的人呢?咱們死了那么多人,一直也沒個說法,難道在宋人面前,咱們連螻蟻都不如么!?」
「官庫都搬空了,那咱們大占怎么辦,是不是又得重新在我們身上收稅?!」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大占怎可受此奇恥大辱!?這錢不能賠!」
「就是,左上卿不為咱大占的受害者討個公道也就罷了,怎么還這般沒骨氣,宋人幾句恐嚇就乖乖把真金白銀奉送了呢!?」
「別說宋人有沒有那個本事打過來,就算真的打來,難道咱大占就怕了不成?打就打,大不了魚死網破!」
「還等什么宋人打過來,咱們現在就該沖進去,把那使團的人碎尸萬段!」
仿佛熱油鍋里倒入了冰水,憤恨與怒火立刻擴散開來,數萬占城民眾群情激奮,滋滋冒白煙地沸騰著。
人群中還夾雜著一些貌似激動卻眼神清明的人,又適時地引導。
「大家也別怪左上卿,他也是沒辦法才如此委曲求全的,不然宋軍真的打來,那咱們可就要尸橫遍野了。」
「是啊是啊,左上卿一向高瞻遠矚,雖然現在這么做咱們很難理解,但肯定有他的深意,咱們也先別沖動……」
「宋人殘暴貪婪,但我相信左上卿也是為了大局才不得已從之,你們想啊,即使宋人自己打不過來,但越國和真臘都是宋朝的藩屬……」
這些話并沒有讓民眾對宋人的憤怒消減分毫,不過確實沒那么責怪釋利訶梨了,依舊很敬畏。
加上街道上那數百騎兵的震懾,倒也沒有人真的敢現在就去沖擊張家大宅。
當錢隆走出正門來迎接釋利訶梨時,便看到人聲鼎沸喧鬧沖天的樣子,好似隨時將要爆炸的火藥桶,心里不禁犯嘀咕。
這又發生了什么事?
這幫占城刁民之前還蔫不拉幾的,怎么又突然要雄起了?
隨著目光一掃,他自然也看見幾個民夫急急忙忙地在那收拾滿地的金器。
還不等他細想,釋利訶梨便上前主動施禮,「某家來遲,還請錢將軍見諒。」
錢隆心中冷笑,呵呵,好像上次你也是這么說的,總是能這么及時的遲到,還真是難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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