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的時候以為又是哪個一元齋的弟兄在外面惹了事,讓誰家的人給揍了。
其實這種事兒,在那個年代還是比較常見的,你比如說,爭地盤,搶貨源之類的事兒,我們一元齋沒少和黑白兩道其他幫派的人起沖突。
所以,有事沒事都總會有一些弟兄在爭斗中受傷,至于我嘛!對于這種事兒,我也是見怪不怪了。
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次被抬回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爺爺。
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我看見我爺爺的時候,他躺在擔架上,全身上下,從頭到腳沒有一個好地方,到處是血淋淋的傷口,那樣子就好像是被無數頭野獸同時撕咬過一樣。
而在他的手里攥著一小塊白麻料子的布,布上面寫著一行小字,“乾坤聚秀之區”。
不用問,我爺爺這次單獨出去定然和那個天冠道人有關。
我看到了那塊布,和那上面的字,我們家老爺子自然也看到了,可讓我倍感奇怪的是,以他那個暴脾氣卻一點要發火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勒令一元齋所有的弟兄這家伙絕對不可以外傳,更不可以追查到底是誰害了我爺爺。
那次爺爺由于傷得很重,所以他恢復了很長時間,將近小八個月的時間,他才能夠下地走路。
中間這段時間我曾經問過無數次到底是誰把他害成這樣,可爺爺總是微笑地告訴,他自己去了一個不該去的地方,能活著回來就已經是萬幸了,而至于那個地方是哪兒他就再也沒提過。
見爺爺身體一點點的康復,我這一顆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再后來這個事兒,還有那天冠道人口中的四句話,也就一點點的忘記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今天這個時候,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再一次的聽見了這四句話。
可能之前事兒講得有點墨跡,可原本一件快要被忘記的事兒,再一次被想起來的時候,很多細節就開始不自覺地往你腦子里頭鉆,弄得我在一瞬間頭疼得好懸要炸開。
見我這邊情況不太對,花慕靈湊過來問道:“胡天,你沒事吧?”
我用手使勁兒地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說道:“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兒。”
花慕靈疑惑地問道:“都是跟那四句話有關的事兒?”
我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算是吧!”
花慕靈接著問道:“那你剛剛嘴里一直說的這四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熊明這個時候也湊了過來,問道:“對啊!你剛才一直叨咕的那四句話,又是什么乾坤,又是什么陰陽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看熊明,然后又看了看花慕靈,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這四句話是我很小的時候從一個老道士嘴里面聽來的。我原本已經把它們給忘了,可剛才那個聲音就好像是直接在我腦子里頭想起來的一樣,一遍一遍地重復著這四句話……”
我說到這兒又用手使勁敲了兩下自己的太陽穴,緊跟著長嘆了一口氣后,說道:“至于這四句話具體是什么意思,我也不太知道。我只是知道它們和一個地方有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