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秦牧去了譚韻家,找到門口腳墊下的備用鑰匙進了屋。
今晚死了太多人,留了太多血,這種感覺就像是回到了西陸那段槍林彈雨的血腥歲月里,他感到一種興奮,身體里沉寂的靈魂在蘇醒,又感覺到一絲恐懼,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真的不值得留戀。
他在興奮和恐懼之間左右搖擺,內心掙扎,痛苦,彷徨,他不能獨自度過這個夜晚。
曾國藩有句話「物來順應,未來不迎,當時不雜,既過不戀」通俗來講就是凡事不糾結。
但只要不是處在戰斗狀態中,秦牧卻是個很擰巴的人,總是糾結于各種已經發生還未發生的事,他有時候會想自己可能不是個成大事的人,成大事的人就應該像徐雨農那樣,認準一件事就孤注一擲,不會瞻前顧后,胡思亂想。
他帶著一路糾結來到這里,但并沒有叫醒譚韻。
他含著一塊手巾,消過毒的鑷子和針線盒為自己處理了幾個傷口,又裹上一些紗布繃帶。
顯然他這趟黃家之行并沒有他在黃燦面前表現的那么輕松,他在沙發上似睡非睡了一個多小時,天就亮了。
起床的譚韻看到他有些驚訝,但又很快恢復了平靜,大量的閱讀塑造了她冷靜甚至冷漠的性格。
穿了一身冰絲黑色長t恤短袖做睡衣的她,兩條嫩白豐腴的大腿,跟早晨的朝陽一樣晃眼。
她柔聲道:「吃早飯了嗎?」。
這就是譚韻,面對秦牧的突然造訪和他身上的血跡都沒有詢問,只是溫柔的摸了摸秦牧的頭,像個溫柔的母親,包容秦牧的一切又不會打擾他的隱私。qδ
秦牧有些艱難的從沙發上坐直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凹凸有致的身段,說道:「你去洗漱吧,我下面給你吃」。
譚韻白了他一眼:「哪個下面啊」。
秦牧調笑道:「能吃的那個下面唄,再加上兩個荷包蛋」。
譚韻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了,轉身去洗漱臺上洗臉刷牙,說道:「萊安新開了一個庵廟,里頭供奉了藥王菩薩,最近我兒子在國外老感冒,我今天去上柱香,你跟我一塊去吧」。
秦牧在廚房里下面條,蔥花熗鍋,加點肉絲,再放兩個荷包蛋,很快兩腕面條就出鍋了。
秦牧把面條端上餐桌,問道:「最近信佛了嗎,你說給佛上香求佛辦事這種行為算不算行賄?」。
「我沉溺于苦海又執迷于色障,我信佛不很合適嗎?」譚韻坐下吃飯。
吃過飯。
譚韻去換出門的衣服,秦牧收拾好碗筷,去洗了洗襯衣袖口的血跡,又去逗弄了一會那只被閹割之后變得異常溫順異常肥胖的大白貓。
出門的時候譚教授換了一件米白色的中長款連衣裙,無袖,腰間帶系帶,很顯身材。
秦牧今天開的是徐雨農的那輛奔馳,譚教授繞著車打量了一圈,問道:「哪來的呀」。
秦牧無比誠懇的說道:「別人送的」。
譚韻點點頭也沒去深究,什么樣的關系會送給秦牧輛百萬級別的豪車。,她只是淡淡的說道:「這車空間是比你以前那一輛空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