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僧說,對絕大多數人來說,人生既沒有意義,也沒有價值,只不過是在昏昏沉沉地追求一點兒享受,沒想過自己為什么活,只要有一個人讓他們深信了某種意義,那這個人就能左右一群人的思想和行動。這就是宗教,政治,商業最核心的本質。
自從,妖僧來了菲林酒吧,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和尚,很快就收獲一批樸實的擁躉。
他們就是酒吧的保潔,保安,還有些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文藝女青年。
妖僧和杜白都有做神棍的潛質,只不過杜白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大夏民間走街串巷的神棍,可能當人們碰上些糟心事的時候也會請他來給破解一下,完事奉上些許財物,但這種行為本質上講,跟家里下水道堵了花錢給人來給疏通一下一樣,是種雇傭與被雇傭的關系。
而妖僧同志這種級別的神棍,給人的感覺是神圣的,高潔的,尤其是他盤腿坐在那真誠又深沉的講解佛經的時候,聽講的人總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頂禮膜拜,五體投地的沖動,秦牧有時候會想,如果妖僧這家伙愿意的話,他完全有能力自己創建一個宗教。
此時沒有過晌午,正是酒吧最清閑的時候,往常保安保潔服務人員這功夫都還沒來上班,即便是來了,也多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侃大山或者打撲克。
這今天這些家伙卻來得格外的早,他們眾星捧月一樣圍攏在妖僧的周圍,聽這個外來的和尚講經論道。
秦牧不打算打擾妖僧講經,唯一有些擔心這個煽動性驚人的家伙,把酒吧里那幾個花枝招展的臺柱子給洗腦成虔誠的佛教徒,那對于酒吧和一些萊安男人,都是一種損失。
坐上那輛奔馳,秦牧說去秀水灣別墅區,杜耀武點頭開車。
一直坐在后座上等候的徐飛燕完全依偎進秦牧的懷里,她依舊是一席旗袍,柔軟的面料裁剪的很貼合她的身材,自從秦牧這次從三角地回來,這位火鍋店老板娘幾乎每時每刻都要膩在秦牧的身上,肉體上的食髓知味,精神上的徹底依賴,都讓這個女人完全沒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事情,甚至就連女兒韓冰都被拋到腦后。
秦牧挪了挪屁股,把外套脫下來扔到一邊,這個外套袖子里藏了一把匕首,是當日在游輪上從伽藍的大腿上繳獲的,他假裝把它扔進了海里,實則一直留在身邊,他要用這把匕首給自己做個警示,美人計這種陷阱他不想再踏進第二次。
一只手輕撫著徐飛燕的沙宣短發,頭頂,后腦,后背都輕輕拂過,就像是愛貓人士在擼懷里的貓。
此時此刻,美人在懷,他腦海里浮現的卻是一個男人——拓跋山河,他跟這位西北病虎只是相處了半個鐘頭,這位幾乎每說一句話都要輕咳幾聲的男人卻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一種久居上位才能養成了波瀾不驚,見慣了各種大場面才會有的云淡風輕,他又想起徐雨農才說過的那句野心勃勃的話:整合四大家族,資本東出海外,跟全球的財閥掰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