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她便聽到謝淑華冷笑了一聲道:“你知道什么!那謝頌華慣會裝模作樣,又會籠絡人心,她還是娘的親生女兒。這眼下還不見著什么,等時間長了,你且看著吧!”
“啪!”
她陡然一拍桌子,悶響中又伴隨著一聲脆響,將侍書嚇了一跳,一抬眼,就看到自家姑娘手上的玉鐲斷成了兩截,從桌上落下來。
侍書連忙起身,著急道:“姑娘,你的手!”
謝淑華眼風都沒有看一眼,“到時候,這謝家難道還會有我的立足之地?且謝頌華這種窮山窩里來的,這會兒是她沒本事,不敢動手,等她羽翼豐滿了,還不知道要怎么調轉頭來對付我呢!”
侍書已經取了膏藥過來,小心地去護理她的手腕,只見欺霜賽雪一般的一截肌膚上,已經除了兩道劃痕,所幸沒有破皮,倒無大礙。
“所以!”謝淑華將手猛然一抬,立刻打落了侍書手里的紗布和藥膏,然后就見謝淑華正陰冷地盯著自己,“你聽明白了嗎?我跟謝頌華,不死不休,你最好不要起什么二心。”
侍書嚇得一個激靈,又一次跪了下去,膝蓋剛好跪在了那碎鐲上,只感覺到一股錐心的疼痛傳來,卻一點兒不敢呼痛,只顫抖著聲音道:“姑……姑娘放心,奴婢對姑娘絕無二心。”
“呵……”謝淑華便輕輕地應了一聲,臉色緩和了不少,“你起來吧!放心,我身邊自小跟著的,沒剩兩個了,如今你最得我心,我豈會輕易動你,只要你忠心不二,我自會保你富貴。
哦,說起來,你還不知道這個喜事兒吧!我前兒讓你媽把你小弟弟送到我那鋪子里當學徒去了。”
侍書陡然臉色慘白,“姑……姑娘……”
“怎么?高興傻了?”
她明明臉上帶著笑,那雙好看的眼睛里,還透著幾分關切,可卻讓侍書整個人入贅冰窖,在謝淑華變臉之前,她慌忙擠出一個笑容來,“多謝姑娘抬舉。”
冰冷的地磚被擦拭得光可鑒人,宮燈立在桌上,照著面前的方寸之地,卻顯得有些太過微弱,溫暖不了面前的這巴掌大點兒的地方,更溫暖不到跪在它籠罩下的人心里。
謝頌華晚上睡覺如今總要點一盞小小的夜燈,就放在床外屏風外頭墻角的高幾上。
雖然玉如琢早說過,她安寢之后,他便不會在她近旁,可到底一男一女,心里總還是有些不自在。
點了那么一盞燈,心里就總覺得似乎梗妥當些,敞亮的倒不似那燈。
燈也小巧,一點兒小小的火焰在精致的燈罩里跳動,落在屏風上,便如同皮影戲一般,只剩了一片昏暗,再倒帳子里頭,那光線就越發弱下去了。
弱得只能叫人瞧見她額頭上泛著的水光,以及似蹙非蹙的眉頭。
“啊!”謝頌華忽然短促地驚叫了一聲,終于睜開了眼。
看到熟悉的帳頂,她的呼吸才漸漸地平復了下來。
“又做噩夢了?”
聞言她轉過臉,便揀著那屏風上頭有個影影綽綽的身影,分明是個身量挺拔的男子。
謝頌華的聲音竟透著幾分遲疑,“玉……如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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