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已經很久沒有怎么在府里頭走動了,發生了江淑華的事情之后,謝頌華更是很少見到她。
這會兒眼見著她在路上堵著,分明是在等自己,不由有些驚訝。
「太太!」
到底還在一個屋檐下,她也不好視而不見,因而只循著禮儀,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行完了禮,便要走開,齊氏果然將她喚住了,「聽說,今日是你讓瑯哥兒陪著你出門的?」
謝頌華回轉頭,看向她的目光中含了幾分探究之意。
齊氏不等她開口,便冷冷道:「我知道你如今飛上枝頭,成了宸王妃,縱然宸王并不喜歡你,可這也是不爭的事實。」
「太太有話不妨直說,如此拐彎抹角,不覺得浪費彼此的時間么?」
「你就是這個態度?」齊氏來之前,心里早就已經想好了,一定不能跟她一般見識,可偏偏在面對謝頌華的時候,對方總是能輕而易舉地一兩句話就讓她心里不舒坦起來。
「就算你不認我這個親娘,可你也是從我肚子里生出來的,我還是你的長輩!謝頌華,你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怎么?太太這回又覺得我忤逆,以下犯上,要再跪一回?」
她竟然又提起這件事情!
齊氏被她氣得額角突突地跳,「你!」
眼見著這個所謂的親娘臉色難看的樣子,謝頌華心里不起一點兒波瀾,但是也懶得再與她置氣了,因而干脆轉過了身,用盡量平和的語氣道:「太太今日在這里等著我,到底是為了什么事兒?
您若是想說,我現在就在這里,不妨直接說清楚,若是覺得看見我就生氣,說不出口的話,那不如派個丫鬟或者婆子來宴春臺告知一聲就好。」
齊氏自己緩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將胸口堵著的那口氣給咽了下去,她極力保持平靜道:「我也沒有什么要說的,只是一點,瑯哥兒是我唯一的兒子,也是你父親唯一的嫡子。
你成了宸王妃,我們不求能沾你的光,得到什么榮耀和照顧,但是我也希望你看在瑯哥兒對你還不錯的份上,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不要想著將他拉下水。」
謝頌華聞言瞇了瞇眼睛,認真地看了她兩眼,這個齊氏莫非真的是腦子有問題?
齊氏被她的目光看得極不舒服,頓時又惱了,「你這是什么眼神?」
「我覺得,太太這話可能去跟二哥哥說更好。」
「你二哥哥早就被你迷了心智了,幾次為你犯險,要不是我日日派人跟著他,前些時候,他還要去韓府找你!
你自己不知檢點,鬧出這樣的丑事,難道還要拉著一家人在后頭給你收拾么?你但凡有點兒良心,也不該如此害他!
這一次若不是因為你,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能跟那些刺客對上?」
她越說越氣憤,看得出來,是真真切切地擔心著謝瑯華。
謝頌華卻是嗤笑了一聲,「行了,我知道了。」
齊氏卻仍舊沒有放過他,「你給我發誓!」
眼見著她這樣咄咄逼人的樣子,謝頌華只覺得累得慌,「我覺得與其讓我發誓,于太太的擔憂而言,其實有個更好的法子。」
「什么法子?」
齊氏隱約覺得謝頌華說這話的時候沒安什么好心,可下意識地她就問出了這么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