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
快到村衛生所時,陳秀蓮在桃林外截住他。
“陳秀蓮!”趙豐年驚喜地叫著,去拉她的手。
陳秀蓮甩開趙豐年的手,說:“你是不是只把我當玩物?”
趙豐年搖搖頭,說自己那天夜里喝醉了,分田地的事沒上心。
“你忘了,我不怨你,可你為什么把好田地給劉海莉?難不成真像外面傳的,她跟你有一腿。”陳秀蓮生氣地問。
趙豐年說出自己的理由,陳秀蓮是個善良的女人,被趙豐年這樣一說,本來想把他狠罵一頓的,也說不出口了,兀自低著頭流眼淚。
趙豐年給她擦眼淚,她賭氣地避開了。
對于分田地這個事,趙豐年始終心存愧疚,他說讓劉海莉勻些好田地給陳秀蓮。
陳秀蓮搖搖頭,她不想接受別人的施舍,更不愿意從劉海莉這個寡婦手里拿田地。趙豐年不知道如何彌補自己的疏忽,愣愣地看著陳秀蓮。
他突然覺得陳秀蓮可憐,在家里要受婆婆的氣,自己又沒照顧好她。
陳秀蓮把趙豐年拉到桃林里,忸怩了一陣,低聲說:“我…我或許有了。”
“有什么了?”趙豐年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天在衛生所里,你忘了?”陳秀蓮怨怨地說。
“不會吧,才幾天呢,你怎么知道?”趙豐年問。
“我…我有感覺。”
陳秀蓮說,“要是真有了怎么辦?”
趙豐年愣了一下,說:“如果你真懷上我的孩子,我娶你,帶你離開楊桃村,到我們村去…”
沒有得到的女人比到手的女人自然更添了幾分魅力和神秘。
跟上一次和楊葉柳在姚大昌家窗戶外冒險不一樣,這一次到西屋去冒險更撩人心弦,趙豐年躍躍欲試。
西屋在院子側面,跟酒桌隔了一塊菜地,菜地邊又種了一排櫻楊桃樹,只要不弄出特別大的響動,院子里喝酒的人絕對不會覺察到。
一想到當著姚大昌的面姚三昌的面把心慕的女人草了,趙豐年不禁熱血沸騰,酒精蒸煮著報復的快意。
可是從這里過去要經過院子,會被酒桌上的人看到。
趙豐年突然想起從后門繞過去也行,他趕緊往里走,后門就是姚大昌家的鍋灶間,里面哧哧啦啦炒得熱鬧,一陣陣油煙冒出來。
他憋住呼吸輕手輕腳地從外面過去,幸好沒有人出來洗菜打水。
從后門菜地的葡萄藤下鉆過去,就到了西屋。
趙豐年的心揪得緊緊的,這可是個巨大的冒險,要是把姚三昌媳婦的意思會意錯了,今天晚上可沒法子收場,女鄉長會吃醋,姚大昌一家饒不了他。
“去,還是不去?”趙豐年站在葡萄藤下猶豫著。
西屋沒有亮燈,門虛掩著,隱約可以聽到姚三昌媳婦找東西的響動。
趙豐年等了一會兒,她還沒有出來,他知道找個酒壺用不了多少時間,或許找酒壺只是個借口,她一直在里面等。
這樣一想,趙豐年情不自禁地朝西屋走去。
院子里酒吃得正熱鬧,誰也沒有在意趙豐年不見了。
女鄉長托著臉,頭發都亂了,酒暈從臉上已經擴散到脖子和胸口。
“鄉長,我安排你去休息吧。”姚大昌說,“按照慣例,上面來的領導都到村民家吃住。”
姚大昌叫來一個有些猥瑣的男人,說這次安排女鄉長去他家。
女鄉長只看了一眼,連連搖頭,這樣猥瑣的男人家,不用去看都知道比狗窩好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