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麗說得對,那個人的確是個瘋子。
她在那樣電閃雷鳴,狂風驟雨的夜晚,背著她,被劃傷了胳膊、臉,被尖銳物傷到了腿都沒有停下,甚至連說上一句疼都沒有。
大概是從來沒有如此瘋狂刺激的經歷,見月震驚之余,緊緊抱住了江畔的脖子。
她在這樣一個陌生的背上,感受到了滿滿的安全。
后來,她們獲救了。
見月盯著她問,“你是誰?為什么要拼了命的救我?”
江畔回答的很坦誠,“為了懸賞金。”
在見月被綁架的那三天里,見廣濤全市發布通告只要有人提供任何線索,都能得到二十萬的懸賞金。
這份直白讓見月覺得新鮮,更覺得她真誠。
不得不說,她跟江畔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江畔一個月的伙食費最多500,而500塊對見月來說連一頓下午茶都不夠。
但就是這樣不同世界的江畔給見月帶來前所未有的好奇和新鮮。
也無可救藥的陷了進去。
所以,當江畔主動追求她的時候,見月的口里只能說出答應的話來。
那時候的江畔眉眼精致,理智勇敢,對沒有任何愛情經驗的見月來說,真就像是一束光。
誰曾想,那就是對眼睛有害的電焊光,要不怎么瞎了眼愛上她。
見月語調平靜,“麗麗,我放過她,就當是還當年她救了我命,我不喜歡欠人情,尤其她的。”
當年見月被綁架的事,尹麗知道,那三天的煎熬和恐懼現在想起來都后怕。
江畔救了見月的命,也救了瀕臨崩潰的見廣濤。這是事實。
因為那場綁架的人是見廣濤生意上的死對頭,破產了,想跳樓自殺,但死前必須得找個墊背的,于是見月成了目標。
尹麗嘆氣,“好吧。”略微停頓,“那孩子呢?”
見月依舊固執,“孩子跟那個人是兩碼事,她該死,孩子就該死嗎?”
這下尹麗無話可說,但還是覺得見月蠢的無可救藥,她嘆息,“養孩子很復雜的。”
見月言簡意核,“有錢怕什么。”
尹麗無語一笑。
六年,對見月來說,初戀的根本不懂愛情,就當是一場修行了。
即便一時間忘不干凈,但也沒賤到靠孩子對那樣可怕的一個人再有什么念想。
見月舒了口氣,“我跟她已經是過去式,不過她卻不要臉的永久標記了我,作為醫生你比我清楚被alpha永久標記的omega預示著什么,如果我不要這個孩子,后半輩子,我要一個人了。”
見月太討厭一個人了。
從小到大,爸爸為了生意長年累月的見不著人,但因為對貓狗的毛過敏,她只能跟玩具玩。
這一點,尹麗也清楚,不由心頭輕輕一動。
因為她跟見月一樣,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只有一個人。
話說開了,言盡于此,尹麗靠向沙發椅背,放棄當個說客,“好吧,你生下來,我們倆就有東西玩了。”
見月瞪圓了眼睛,“東西?玩?你這是什么狗屁話?她是人不是小玩意!”
尹麗笑,“我這個干媽就是一說,哪舍得啊。”
見月眼一瞇,“干媽?”
尹麗點頭,“我不管,我就是她干媽。”
見月輕哼,“是誰來勸我把孩子打掉的?小心以后我告訴……”
“打住打住,你之前不也是……”
“你給我閉嘴!”
“我就不!”
“……”
……
江畔對李琪這個人物頗感好笑。
看著卡上多了的三千萬,她唇角微彎,拿起手機撥打了李琪的手機號。
她可是愛國守法的好公民,這種坑人錢的事不能干。
李琪卻關機了。
江畔嘶地吸了一口氣,皺皺眉,關機啊,那就,她拿出之前抄的一個手機號,然后撥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