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月也不是非要江畔一日三餐在廚房給她做飯,只是偶爾特別的日子里,她會想兩人一起動手做頓飯菜,哪怕是一個月一次或者兩個月一次,甚至半年一次,也都是可以的。
“你怎么了?好吧,我承認剛剛有撒謊成分,其實我做的飯菜也還湊合,就算再難吃,你也用不著哭啊。”
見月其實非常在努力的壓制自己的情緒,因為她并不想讓眼前人誤以為她對她還留有什么留戀。
江畔等了一會兒,沒等來見月的搭腔,她清楚她跟見月還沒到能坐下來好好說話的地步,特別是對見月來說,“江畔”可是渣過她的。
江畔清下嗓子,“你慢慢吃。”
而這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問江畔。
估計原主得感動的不行了吧?所以那一時的感動又怎樣呢,不還是照樣傷害。
但江畔從來沒有,她說她累,她忙,她還說她的時間不是用來做飯的。
為什么江畔還不知足?
為什么不顧絲毫情意那樣一次次傷害她?
但這個問題讓江畔的神色沒什么太大變化,她目不轉睛看著哭的抽噎的見月,眸色暗了暗。
江畔張張嘴想說點什么的,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因為她也不知道答案。
大概只有原主那個混蛋知道。
或許,就連原主那個王八羔子也不知道。
因為傷害一旦開始,就會成為習慣,習慣到她不會覺得是在傷害你,反而還會指責你為什么不站在她的立場理解她。
看看,原主就是那么可怕的一個人物。
還有,或許,還因為——見月你蠢。
蠢到讓人皺眉頭。
當初看前半段的時候,江畔多次覺得這個傻白甜女主簡直蠢到無可救藥了。
見廣濤把見月完全養廢了,而見月自己也不爭氣,除了家境好長的漂亮,她完全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智障戀愛腦,所以才讓原主那個狗東西鉆了空子。
試問,如果見月一開始從江畔第一次傷害就及時止損,哪里還有后面那些傷害?
如果見月精明又清醒,就是給原主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啊。
她知道面對一個那樣的見月,她作為一個贅婿如果動什么歪心思,不僅一點好處撈不著,還有可能落個不好的下場。
可偏偏見月親自把自己的一切剖開放在原主面前,還以為那貨會感動的死心塌地。
呵呵,所以,在愛情里,任何人都別輕易的自我感動,也別輕易的自我奉獻。
江畔閉了閉眼,見月抽泣的聲音傳入耳中,原本平靜的心漸漸起了點莫名的煩悶。
現在已經是深夜,江畔把門輕輕關上,遲疑著,走到見月身邊,慢慢坐下,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
見月沒接,頭一次覺得等一個回答的時間長的讓人煎熬,就在她等不下去的時候,江畔開了口。
“我不知道。”江畔的聲音很輕,帶著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抱歉。
見月一直垂著腦袋,聽到了這個回答,她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眼淚,再次繃不住,徹底淚流滿面。
見月極力克制哭聲的樣子,讓江畔深深地呼吸一口氣,她蹙眉,十分困惑,為什么她的胸口開始發悶,猶如堵著什么東西,讓她呼吸不順暢。
該死的原主。
她咬牙切齒在心里罵。
可這樣的恨罵根本于事無補。
見月的哭泣聲,見月顫唞的肩膀,見月垂著的腦袋……
以及從前現在,原主和她,她和見月,零散紛亂的各種記憶,讓她頭疼。
江畔再次深深地長出一口氣,她抬手,卻愣在了半空中。
給見月擦掉眼淚?
拍拍見月的肩膀?
再或者,輕輕地抱抱她?
就憑她頂著原主這張臉,哪一樣都不合適。
在見月眼里,她是傷害她的元兇。
哪來的臉去安慰傷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