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看她沒什么反應,問,“生氣了?”
誰也沒有說話,踏著這夜色,兩個人各懷心事。
江畔竭力壓住不敢置信地表情,盡量平靜,“好啊,談談。”說完掃視一圈,“在這里嗎?”
“這是我兒子看過的心理醫生,我個人認為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治好了我十四歲兒子每天幻想他是王子的病,有時間你可以去看看。”
從警察局出來,江畔和見月一前一后,距離大約三米的距離,慢悠悠走著。
江畔繼續說:“可是,雖然在你聽起來有點多管閑事,但還是想要提醒一下,你也是馬上要當家長的人,寶寶還在你肚子里的時候,這么個通宵玩法,不行的,為了你也為了寶寶,還是盡量早點睡。”
江畔聽了直笑,覺得見月真是傻的可愛。
江畔很意外見月居然這么心平氣和的跟她講話,腳步跟上,看看她那焉了吧唧的樣子,忍不住調侃,“哎喲,不錯,二十多歲的準媽媽出門狂歡是要給家長報備。”
就是那個所謂的大師,最近網上這種打著看相卜卦看風水算命的“大師”不少,上當受騙的也不少,警察們正在清理這些亂搞封建迷信騙人錢財的“大師”們。
做了筆錄,弄清原由,見月被教育了幾句,因又幫警察同志立了個小功,在出警察局前,她又得到了稱贊。
倘若江畔不是被臟東西附身,她為什么在離開后,言語行為態度眼神就連字體都變了?
困擾許久的問題,在這一刻見月豁然意識到,或許這才是原來的江畔,只是在面對她的時候才會那樣的不可理喻和瘋狂。
一個看起來大約有四十出頭的警察同志,他走過來,慈祥地遞給江畔一個名片。
警察同志讓她跟大師聊天,然后假意說帶個朋友讓大師給看看。
熱心的警察同志又說:“要相信科學,相信正規醫院的醫生。”
見月似乎有點不服氣,但江畔的話有道理,她便沒吭聲。
見月瞥她一眼,現在她可沒有心情聽江畔說笑。
江畔明顯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所以,警察同志是懷疑她精神方面有問題?
低頭看一眼名片,江畔更加確定了。
見月依言照做,等辦完,她弱弱地問可以減輕刑罰嗎。
江畔淺淺一笑,然后指了指不遠處的公交站臺,“去那里坐著吧。”
但仔細想想,好像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腦回路吧。
兩人坐下,說好的談談,卻又相繼無言。
江畔很意外見月會主動提出要跟她談談,因此她不敢過于主動,怕萬一不小心再惹惱了見月,這場談話又要戛然結束。
見月坐在那,抬手撥弄被風吹亂的長發,垂眸半晌,等再抬起頭她開口就不像她,“一碼歸一碼,先說說今天晚上吧,”她看一眼旁邊坐著的江畔,她們倆的距離大約一米左右,借著路燈投來的光,可以看見江畔臉上被桃木棍抽到的傷痕,“對不起。”
江畔摸摸臉上的傷,“你是為這事道歉?”她點下頭,微微笑了笑,“那我接受。”
見月臉上沒多大表情,“雖然我道歉,但事實上你活該。”
江畔很贊同的點頭,“說得沒錯,我也接受。”
這樣的態度讓見月沉默了下,抿了抿唇,“你跟我認知里的確實有些不一樣,我以為……”話到此,沒再說下去,想到她輕信所謂大師的話,再想到今天晚上的鬧劇,就尷尬的要摳出一棟別墅來了。
江畔突然笑了兩聲,看著她,“已經道歉,我也已經接受,這件事可以掀過去了,而且,你會認為我突然的不一樣是被鬼附身,這一點如果換作我,也會這么認為,不然呢,”她頓了頓,有意強調,“總不會認為我是穿越者吧?穿成了江畔,看樣貌是沒什么變化,實則里面的靈魂是那位無辜的穿越者。”
聽了這話,見月的表情有點不太好,一對秀氣的眉毛皺起來,“大半夜的不要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