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厚顏無恥!”見廣濤突然就怒了,手伸向面前的茶幾氣憤一拍,“你也不照照鏡子看你什么樣!真以為種上幾畝地剪個頭發就是改頭換面重新做人了?月月不長眼,你還拿我當傻子不成?”
這話罵的,聽著是真不順耳,江畔卻沒生氣,依舊保持著最基本的素質,“叔叔別生氣,氣壞了身體不值得,再說了,我知道你是損我罵我,但我總不能被你打擊到,就算心里再惴惴不安,也要保持鎮定,往自己臉上貼金給自己加油打氣,你也是見過老丈人的,我的心情你應該明白,對吧?”
見廣濤:“……”
這么一通話說得,立馬讓見廣濤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他,瞬間想起當年去見月她媽家的場景,他那老丈人整一個陰陽怪,每句話都沒一個臟字,但每句話都能戳到他的痛處,那天他自信滿滿的去的,回來的時候整個人焉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回到家愣是難受了好幾天。
不過,話說回來,你個江畔怎么能跟我比?你做過多少虧心事,傷過多少次月月的心?你一個劣跡斑斑的混蛋,怎么能跟我這個一心一意鐘情老婆的癡情漢子比?
見廣濤在心里做了好一番比較,瞬間覺得自己的好男人形象更加高大上,再看江畔是越看越不喜歡,該說的都說了,也不想再看見她,便冷淡地說:“少說那些沒用的廢話,你還記得半年多前你在這里跟我說得話嗎?你簽了離婚協議書,寫了張借條,你說走出這個家門,你絕不會再回來……”
“是你把我叫來的啊。”江畔搶白,用一種純真無辜的眼神望著見廣濤。
見廣濤:“……”
臉上的肌肉微微抽[dong]了幾下,他已失去耐心,“總之,我希望你說到辦到,別讓我瞧不起你!”說著厭煩地剜了眼江畔,站起身直接趕人,“你可以走了。”
江畔坐在那穩如泰山,沖著那背影問了句,“見月呢?”
見廣濤身形一冽,轉頭瞪去,“我限你三分鐘,立馬從我家滾出去!”
江畔絲毫不畏懼,視線不躲閃地與他對望,“她要是不方便就算了,你別發這么大火,對身體不好。”
見廣濤愣了愣,很不喜歡這種猶如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看著眼前的江畔,他猛然意識到,這貨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如果換作從前,他這么不給好臉的抨擊,她就會一副點頭哈腰連連認錯表示會改的實則背地里又耍陰使詐小人嘴臉。
但現在,無論他怎么惡言相向,江畔都是一副巋然不動,絲毫不受到影響的表情,這樣的坦然真讓他有點說不上來的怪異。
難道真如見月所說江畔從內心深處真的轉變了?
但見廣濤還是更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你是聰明人懂我的意思,那就沒有必要再跟月月見面。”見廣濤定定神,語氣稍微放平和了點。
江畔眸色暗了暗,暗罵這老狐貍,但來日方長,她容忍著沒表現出來,保持住禮貌,“行,聽你的,反正今天我來也不是來見她的。”
見廣濤:“?”
“我一直想見你,今天終于你給機會了,正好有事要跟你談,你看能不能再給我幾分鐘?”江畔耐著好脾氣地問。
見廣濤覺得好笑,“見我?有事要談?”他輕哼,“我累了,要睡覺了。”
江畔蹙眉,“你還不到六十歲,這才幾點就睡覺,身體這么差啊?”
聞言,見廣濤臉板起來,怒視她,嘴唇哆嗦著卻找不著話反駁,沉默了會兒,索性自己給自己臺階下,輕咳一聲,“你要談什么?”說完接著補充,“如果是關于你和月月的事,免談。”
“放心,”江畔做了個請的手勢,“叔叔你請坐。”
見廣濤輕哼一聲,坐回了原處。
江畔也坐在了原地,問起他公司員工餐廳的菜蔬果品進貨渠道的事。
見廣濤聽完,眉宇間微微皺起,看著江畔嚴肅地問,“你想做什么直接說。”
江畔點了下頭,“我想等以后我的萬畝蔬菜基地建起來,把菜蔬水果賣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