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見月在警察同志的陪同下進到急診手術室進行了當面辨認。
江畔衣兜里翻出了那張鑲嵌在相框里畫像,雖然相框被撞擊的稀巴爛,還沾上了血跡,慶幸那幅畫能看到上面的畫像。
而“江畔”的衣兜里翻出了帶有血的身份證。
對于見月來說,她只一眼就認出誰是她愛的那個人,誰是讓她恨不得弄死的混蛋。
“見小姐,根據她們衣兜里翻出的身份證和畫像,是可以證明她們的面貌對嗎?”一旁的警察小聲確認。
手術室的醫生也在看著見月,想要從她口中獲得確切的答案。
見月張嘴正要說不對的時候,卻猛然意識到,她說不對是不正確的,如果非要較起真來,那副畫像的主人是江畔,而那個身份證的主人是“江畔”,可她能這么說嗎,如果這么說的話,江畔的臉就會被整容成畫像上她原來的樣貌……
等等,見月豁然腦中一亮,如果江畔可以恢復她自己的樣貌,對她和江畔來說都是件又好又正確的事。
下個月江畔就要作為“江畔”的替罪羔羊開庭接受審判,那么,如果,她可以褪去這個骯臟的身份,做回她自己,見月想,這一定是值得喜悅的事。
就讓“江畔”這個瘋子自己來承受自己的罪行吧。
念頭一旦冒出,見月便點下頭,給醫生和警察一個確定的答案。
從手術室出來,焦急等待的尹麗和李琪慌忙詢問里面的情況。
李琪要哭似的,“聽說她的臉都摔的連親媽都認不出了。”
尹麗嘖一聲,蹙眉道:“你不會說話就閉嘴。”說著關切問見月到底怎么樣了。
見月沒回答她,因為她這才想起江畔是去機場接趙翠萍他們,這個時間,估計兩位等著急了,江畔不僅沒準時到達,手機還摔的稀巴爛。
她穩了穩心神,顧不上回答李琪和尹麗,便紛紛小舟去接趙翠萍和江慶和。
小舟依言照做,他的辦事效率一向又準又快,這點見月以及見廣濤都非常放心。
等腿軟的坐到走廊長椅上,見月才稍稍有精力回答尹麗和李琪的問題。
“醫生說他們會盡力搶救,至于結果,只有等。”她的聲音還是忍不住發顫。
尹麗不由手握住見月一只手,安慰道:“你放心,我帶來的是我國很有名的幾位專家。”
見月表情勉強放松了點,啞聲道:“麗麗謝謝。”
“還有我呢,整容醫生是我聯系的,”李琪邀功似的,“飛機我家的。”
見月哭笑不得,皺皺眉,“知道了,謝謝李大小姐。”說完神情又變得凝重。
李琪知道見月很擔心,從微微發抖的手就能看出,忍不住握住另一只手,保證似的安慰,“江畔福大命大,我敢說她肯定會沒事的,你放心好了。”又說,“就算她摔個斷胳膊斷腿也別擔心,我們有錢,只要她活著,絕對讓她恢復到活蹦亂跳。”
見月再次給她的話弄得哭笑不得,張張嘴,然后點點頭“嗯”了聲。
江畔的手術進行了將近二十個小時,手術完成便推進了重癥監護室,一待就是整整兩周,這期間,江畔多次發生生命體征不平穩的狀態,有兩次差點就真的死掉。
每一次都讓見月膽寒心顫,江畔度過危險,她整個人仿佛跟著經歷了一場生死搏斗。
更讓她痛苦的是,在面對她愛的江畔出現這種要命的狀況,見月不能在醫院把擔心害怕表現的太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