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
“既然不明白,那今天的談話到此為止,睡覺。”江畔往床上一躺,“搭把手,給我蓋上被子。”
“你胳膊能動了,這么懶不行的,畔。”薛卉碎碎念,但還是給她蓋上了被子。
江畔看她一眼,“只不過讓你蓋個被子就這么不情不愿,還是不是朋友了?還好趁著她們沒走我洗漱完了,要不然我怕是今天都不能洗漱了。”說著嘆一口氣,看著正要開口回懟的薛卉,以一句“謝謝你我的朋友”結尾。
江畔不太擅長說什么肉麻話,但是,來國外這段時間,是很感謝薛卉所做的這一切,她是發自內心的要說上一句感謝的話。
這一句感謝的話成功讓薛卉心滿意足,然后帶著愉悅地心情說:“別客氣,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我要回我的大別墅睡覺。”
江畔皺皺眉,“不是說今天晚上要在這過夜。”
“說著玩的。”薛卉也學會了調皮,說完朝江畔揮手還不忘飛吻,“明天,我就不來了。”
“沒什么重要的事,都不要來。”江畔嫌棄,“走的時候幫我關上門,謝謝。”
病房里徹底安靜下來,躺在床上掃視一圈的紅色氛圍感,江畔的心卻熱烈不起來。
穿越到這里的第一個春節,即便有了愛人還有了孩子,卻還要一個人過春節。
其實一個人過春節江畔已經習慣了,但是現在擁有了愛人后,這種節日就會期待跟見月一起過,如果沒達到期望的那樣,難免就會有些說不上來的惆悵感。
這種感覺讓江畔睡不著,在床上想翻個身,因受傷嚴重非常的困難,雖然照顧她的保姆和醫生們隨叫隨到,包括有情有義的薛卉,但是,任何人都不能跟見月相比。
江畔動了動身子,雖然兩只胳膊已經能動,也能被護理人員放在特制輪椅上去做一些康復,但是,她全身上下還是會疼痛,整個下半身完全沒辦法活動。慶幸的是,她會有撕心裂肺的痛感,也就預示著她并沒有摔成那種永久性的癱瘓。
她會恢復,只是時間問題。
江畔閉上眼,祈禱著,她一定要拿出百分之兩百的努力讓自己盡快恢復。
從薛卉口中得知人渣李祥的案子延遲到了年后,具體時間等年后相關機構才公布,而且從根據李祥裝病,原主車禍摔傷的情況來看,她猜測著得延遲至少兩個月。
江畔想到在她車禍昏迷的時候,見月為她所部署的這一切,不由鼻子發酸,就像薛卉說得,見月看著就像個純潔的白百合,可就是這樣的見月有了如此縝密的布局。
所有都由見月一個人扛,怎么行,江畔眉頭緊鎖,又開始自責。
過了好一會兒,江畔睜開眼,盯著紅燦燦的燈發呆,事實上她理解且感動見月為她所做的這一切,但為什么見月不跟她聯系?
完全沒道理啊,原主那貨也是個半身不能動的狀態在療養院躺著,她家傻月何必這么小心?
小心到連跟她打個電話視頻都不能,甚至還斷了她一切能跟外界聯系的電子產品,江畔嘆氣,太夸張了。
真的太夸張了。
江畔伸手摁了摁手邊一個按鈕,可以調節床頭高度,讓她呈現一種半坐著的狀態,她的視線看著正前方的墻上的超大電視。
可惜,這個電視只能轉接關于康復東西,除了今天除夕有了春節聯歡晚會外,其他時間就是個擺設。
江畔再次嘆口氣,雖然已經戒煙了,但此時此刻特別想抽根煙,可惜,醫生嚴厲警告她不許抽煙喝酒。
真是,要什么不給什么,江畔擰眉,除了嘆氣還是嘆氣,咂摸下嘴,打算喝口水,偏頭去拿床上桌上的保溫杯時,才注意到了薛卉送的禮物。
盯著那大紅禮盒看了一會兒,江畔伸手拿過來,利索地拆開,還不忘自言自語地吐槽,“這完蛋的審美。”
等看到里面的東西,江畔表情呆了一瞬,接著升起一股感動、驚喜、好笑又無奈種種復雜的情緒,最后凝成一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