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有了電話,最大的好處是江畔將“壞”發揮到淋漓盡致。
比如,見月去給“江畔”這個“替身愛人”送些“愛”的食物,她會提醒加點調味品,比如鹽致死的量,糖致死的量,辣椒致死的量,比如加點瀉藥,還比如不需要煮熟,總之,見月作為千金小姐親自給“愛人”煲湯做菜,就算是毒//藥某人高低也得整兩口。
“可是,飯菜是張姐做的,不是我。”見月這個傻白甜說道。
江畔無奈回道:“美女,你會不會撒謊?”又說:“張姐手藝這么好,你隨便在路邊攤買些或者隨便去家小飯館讓人家炒個菜煲個湯,別忘了提醒老板一句給豬吃的,不用太精細。”
聞言,見月腦門一亮,“是哦,還是你聰明。”
于是,很長一段時間,“江畔”在吃了見月送的食物后,分別出現了肚子疼竄稀、惡心反胃、上吐下瀉、頭暈腦脹、發燒脫水、腹脹放屁不停等等,最嚴重的一次差點當場把她送走,以至于每次只要看到見月手上提著個保溫盒飯,“江畔”就兩眼一黑。
但又不得不吃,因為不知打哪來了幾個吃飽撐了沒事做的記者,輪流著來醫院采訪拍照宣傳,只要見月來他們就出現,為了挽回口碑,也為了大秀恩愛,這場戲“江畔”不得不硬著頭皮委屈她的身體來演。
吃吧,只要吃不死她,她就兩眼一閉吃就是的。
找記者這事也是江畔給出的主意,起初見月不同意,她最討厭私生活被人盯著曝光了,不過經過江畔那三寸不爛之舌一番“洗腦”她欣然答應了。
見月覺得江畔是真損,不免說:“你也太損了吧。”
如果某天沒有任何人在她身邊照顧,那就預示著這天她沒辦法完成洗漱,沒辦法吃到飯喝到水,沒辦法大小便,甚至沒辦法被人放在床下曬太陽。
當然“江畔”也不傻,次數多了,她就會懷疑有故意的成分,為什么每次見月提著各種食物來給她送的時候,記者就會出現,明顯故意的那一面很大。
“是嗎?”江畔笑嘻嘻地問,“跟她正配不是嗎?”
江畔看著窗外陽光下一只懶洋洋曬著太陽的貓咪,和旁邊撒歡的小狗兒。
江畔直言,“相比較她走著我更喜歡她癱著,最好一輩子的那種。”
靠在床邊曬太陽的江畔抽出一根煙,夾在手邊沒點燃,“開庭拖延到現在,你真打算讓她雙腳走著去?”
比如,大便完不給她端了倒掉,就放屋里讓她自己聞味。
“謝謝夸獎。”江畔揚起唇角,“還有更壞的,你要不要聽?”
身體上的受限很容易造成心理上的痛苦,江畔也曾擔心過她會不會這輩子站不起來了,也曾憂愁她會不會留下什么不可逆的后遺癥。
江畔現在就想盡快的解決一切絆腳石,安心回去跟見月和孩子團圓,然后回村種地。
雖然原劇情里原主并沒有癱瘓,但現在,這輩子給她來個癱瘓大禮包怎么了。
別人的24小時可以做很多事,而她的24小時就只能躺在這張床上胡思亂想。
想她堂堂一個農科院的博士,不好好種地,跑這個世界里玩起宮斗來了,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江畔把煙叼在嘴里,點燃,慢慢抽了口,緩聲道:“有數據統計,每年有大約6萬患者死于醫療事故,因醫療事故致殘的人超過了10萬。”
事實證明江畔這個提議確實有用,無論見月帶什么食物給“江畔”,在面對記者的情況下,她都得忍著反胃吃下去。
不務正業!
見月感嘆江畔似乎比她都了解“江畔”。
見月一笑,不由想到過去這兩個月“江畔”人明顯瘦了一大圈,就連精神看起來也不怎么好,黑眼圈都掉到肚臍眼了,又是一笑,“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