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待我極好。”時錦飛快抬眼瞧他一眼,移開話題,“我是不是擾著你們進學了”
“無礙。剛我與兩個小少爺打了招呼,今兒個先休學一日。”崔秀才笑道,“要不要瞧瞧我們學堂”
時錦欣然領命。
時年當下牽著自家阿姊往抱廈內走去,一邊走一邊與她道,“阿姊快來瞧瞧,我的字可有長進了”
時錦隨他剛一入抱廈,便覺暖意襲來,顯見的這間抱廈燒了地龍,內里除卻一應書案筆墨,亦有四時花卉點綴其中,內外瞧著,倒若兩個世界。
她被時年牽著行至自己桌案前,拿了正研習的字與她瞧,正是荀子中的勸學篇。
“輮以為輪,其曲中規。雖有槁暴,不復挺者,輮使之然也”
她細細瞧著阿弟所學,心中歡喜。當下撫了撫時年額頂,眼中帶了些柔“沒成想,阿弟竟是比阿姊還要出息了。阿弟可要好好學,待得你學有所成,可要將這些教于阿姊。”
先時瞧不見阿弟,她心中到底惦念,這會兒瞧著他一切都好,她心中那點子擔憂徹底放了下去。
因著二爺在沈府做客,時錦午時陪著阿弟與崔秀才一道用了飯。下午陽光正好,她難得陪著阿弟一道兒于抱廈前踢毽子。
一時間整個沈府學堂這邊的抱廈都是笑鬧之聲兒,瞧著竟是端得熱鬧。
這邊自是歡愉無限,另一頭,齊二爺卻是見著了房中端正坐著的沈椋。
時值臘月,一應公衙俱都封了印,便是連大理寺卿亦都得了空閑。
齊墨璟瞧見沈椋,并不訝異,只與沈琰庭分賓主坐下,這才又瞧他一眼,“大理寺卿來這里,莫不是尋沈公飲茶”
沈椋本身便是冷淡端肅的性子,瞧著婢女撂了簾子掩上門,這才不答反問,“舍弟的事兒,是二爺的手筆罷”
言下之意,沈栩先前能及時擺脫陳棟,后頭自有齊二爺的影子。
然二爺只點著茶碗,辨不出神色,“呈顯一介書生,自在白鹿書院做個教學夫子,沈兄此言,呈顯不知。”
竟是將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
沈椋自知他不肯承認,當下冷笑道,“那太子遇刺一事,也與你無關”
他自接手這件案子,案形勞牘,頗是費了一番周章,才于仙樂坊尋得一二線索。
便是這一點零星線索,亦被人掃的一干二凈。若不是有搜查的軍爺瞧見齊二爺那日出入仙樂坊,并一改常規與一年輕公子狎樂,他亦不敢將疑慮挪至齊墨璟身上。
齊墨璟只歪頭瞧他一眼,眸中神色自若,自成一派疏離清寂,“沈兄何出此言太子一案,陛下隆恩,交于大理寺專職審辦,與呈顯又有何干系若非有確切證據,請沈兄莫要妄言。”
三言兩語,便把沈椋所言推脫了個干凈,顯見得不想置身其中。
沈椋自是知曉其中道理。他自負責督辦此案,便察覺個中疑點重重,然現下各色證據齊指二皇子。便是他有心挖出幕后主使,亦是有心無力。
這也便是他想與齊墨璟開誠布公的緣由。
只老狐貍滑得很,半分疑點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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