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在府中焦急踱步,只又問身側人一句,“賀神醫可清醒了”
“回王爺,賀神醫現在仍昏迷著。”那屬下應聲道,“屬下找到他時,神醫被水沖刷到岸邊,頭上亦有傷口,應是觸了岸底礁石,失血過多而至。”
“宮中現下如何了”五皇子沉吟一遭,又問。
“現在仍是郝貴妃和姜良媛守著陛下,太子那邊蠢蠢欲動,想要接觸吳太醫,被郝貴妃給擋了回去。”
“那便好,通知宮中的眼睛,務必守好宸元殿,不準放太子的人進去。”五皇子眉色間多了絲堅韌。
“是。”那人猶豫一下,又問,“眼下太子一黨正在京中聚集勢力,殿下可要”
他的話尚未說完,蕭笉登時怒瞪他一眼,“父皇眼下只是極怒攻心,身子并無大礙。你又怎知,太子這番動作,不會招父皇的眼”
“是屬下明白了”那人身軀一凜,登時清醒過來。
眼下瞧著太子風光無限,但所有的前提都是陛下醒不過來。
但若是陛下醒過來,知曉太子拉攏御林軍和五城兵馬司的人,心中又豈會不生出忌憚來
想通此節,那人趕忙躬身退出,自去籌謀應對。
五皇子能想到的,太子又豈會想不到
蕭策行的是一步險棋、一步讓天元帝再也醒不過來的險棋。
皇宮的夜格外孤寂清冷。
高梁畫棟,明明是這天下間最繁麗的地方,卻也是親情最淡薄的地方。
他與二皇子蕭楚斗了這么多年,明明那個位置屬于他,可父皇卻時時忌憚著他。只要他一冒頭,父皇都會以最冷戾的姿態給他當頭一棒
好不容易斗倒了二皇子,父皇又開始扶立五皇子蕭笉,這讓他如何不惱怒
兩般情緒撕扯下,他的眼中俱是對天元帝的恨,往日里略顯陰翳的面容亦更加扭曲。
就在他陷入這般情緒中,不斷沉淪時,一道宮人的通傳聲兒響起,“啟稟殿下,姜良媛到了。”
蕭策重整了下面容,面目寡淡得轉過頭來。
姜矜才侍候完天元帝,正要回寢宮換身衣裳,卻不知緣何這太子蕭策正站在自己寢宮。
眼見著蕭策那冷郁的面容轉過來,她下意識得后退了兩步,之后又覺著不妥,趕忙躬身給太子請安,“見過太子殿下,只不知殿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蕭策目光輕輕一掃,周圍的宮人俱都悄悄兒退了出去,姜矜的心也跟著倏忽一沉。
然而,那人卻邁步走向自己,待得行至身畔,蕭策的食指這才挑起她鬢邊一綹長發輕繞了繞,“長公主給你的那丸鐘情,可還受用”
姜矜的后背一涼,面上自帶了幾分慌亂,“什么鐘情殿下莫要胡說”
“呵”眼瞧著姜矜面上的慌亂,太子蕭策卻是意態從容得緊,覆在她耳畔,低聲兒與她道,“既是長公主賜藥,莫不是她沒告訴你,此藥的來歷”
言罷,他的唇早便貼上了姜矜耳垂,輕含一瞬,喉中逸出一絲兒輕笑來,“老東西艷福不淺,前有陳貴妃以身試藥,后有你博寵六宮。姜良媛倒是說說,如何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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