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我”賀神醫淡淡瞧了她一眼,“娘娘這般鬧著,于你,有什么好處”
“本宮只想知道,陛下如何了”她往日里靈動的眼也跟著有些黯淡。
賀神醫眼神奇異得瞧了她一眼,“陛下如何,娘娘心中難道不是最清楚”
姜矜的唇無聲得蠕動了下,臉上顯出些孱弱的蒼白來,“是他逼我的他將陳貴妃丟到我面前,說,若是我不肯聽話,便與她一個下場”
說到此處,她雙手捂了臉,淚珠從指縫中滲出,瞧著格外可憐。
賀懷遠輕嘆一聲,背轉過身去,“娘娘大可不必憂心。眼下太子被廢,關于您的事,自不會有除我與他之外的人知曉”
他說這話時身子忽的一僵,姜矜自后環住了他的腰。
“神醫的話,當真”姜矜話音中自帶了些不敢置信的希冀。
馨香盈鼻,賀神醫卻掙開了他,往后退了一步。他的眉頭緊蹙著,面上顯出些淡淡的不悅來,“娘娘,請自重”
姜矜也是第一回這般不要臉皮,面上不由得有些脹紅。
她不由自主得往后退了一步,頭往下垂著,許久未曾挽起的發將面容遮住,唯余清涼如水的聲音帶著些不易察覺的顫抖,“是本宮逾越了”
賀神醫又瞧她一眼,聲音一如既往,“娘娘只要安心在寢宮呆著,賀某自會保娘娘無虞。”
言罷,竟是不再有其他言語,邁開步子離開。
待得快要踏出宮門,姜矜才又往前兩步,聲音中帶了些急切,還有些孤注一擲的依賴,“我信你”
原本正緩步而行的人腳步頓了一下,又繼續從容不迫得離開。
楊云洲原想著,齊墨璟那般掃了閆勇的面子,這閆勇怕是要針對齊墨璟。
卻不想,隔日一大早,原本應該窩在美人懷中的閆勇卻來了營地。
他一邊洗馬,一邊朝著營地大門引頸而望,顯是在等什么人。
卯時中,營外荒路上雙騎絕塵,一先一后打馬入營。
打頭的自然是齊墨璟,落于他后的則是羌戎少年子川。只見他今兒個仍是著玄色長袍打底,手腕上暗色護甲閃著流光,瞧著分外利落。
待得下了馬,齊墨璟將馬鞭隨手一丟,便丟給那羌戎少年。他正欲往營房中去,卻被拿著馬刷的閆勇擋住了去路。
“怎的還想試試手氣”齊墨璟瞇了眼,瞧著赤著半個膀子的閆勇。
“哎呀,哪里敢啊”閆勇哈哈笑著將馬刷丟下,三步并作兩步得走過來,望著齊墨璟的雙眼仿佛在放著光,“齊兄技藝高超,閆某甘拜下風”
說罷,他又哥倆好般攬了齊墨璟肩膀,“以前是閆某有眼不識泰山,齊兄這般神乎其技,可否教授一二”
齊墨璟扯了扯唇角,“想學”
閆勇眼見著有戲,那雙瞪得溜圓的眼睛又跟著張了張,點頭如搗蒜,“自然想學”
“你資質不行,怕是學不來。”齊墨璟放下這句話,面無表情得扯下他搭在自己肩頭得胳膊,徑自入了營房。
閆勇摸了摸頭,他這是被鄙視了
小時候去學堂,教學夫子也這般鄙視他,言說他非讀書的料,他亦未曾放在心上。
可這會兒被人指著鼻子說不行,那心里,卻怎么都升起骨子窩火來。
“哎哎哎都還沒試試,你怎么知道不行”于原地只站了一瞬,閆勇便追著齊墨璟跑入營房。
他還就不信了,他讀書讀書不行、習武習武不行,便是在吃喝玩樂上,若是再沒點天分,那也不用在駱城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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