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明月并不知黑袍人全名,可聽到齊墨璟這般問,突然福至心靈般反問,“你說的是康先生那個黑衣人”
齊墨璟略略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完明月眼中帶了些不滿,“這便是你們求人的態度若真想讓我說,那便該將我放下來,好好兒招待我,而不是關在這暗無天日的水牢”
“明月公主,沒有拒絕的權利。”齊墨璟懶得與她周旋,示意身后的幾個人上前,“說,留你清白,不說,咳咳,”
他又輕咳兩聲兒,“不潔的人,入不了聞人王府的門。”
伴著他的話音漸落,完明月眼中露出了不可置信。這人果真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眼見著先時將她吊出水面的男人開始面無表情得脫衣,她整個人都慌了。
“我、我說”完明月生怕說的不夠快,被齊墨璟折磨,一下子將康先生的底細說了個干凈。
從康仕誠數月前進入杜爾勒部落講起,到馴服狼群、贏得可汗尊重,再到出謀劃策劫掠王府物資栽贓其他部落、與聞人王府聯姻鞏固草原霸主地位
一樁樁、一件件,早有蓄謀,卻又有條不紊。
齊墨璟原本冷肅的臉隨著完明月的話兒一點點放松下來。只他仍不敢掉以輕心,嘴中重復著完明月的話,“你是說,康仕誠他馴服了狼群”
“不錯,”完明月趕忙點頭道,“這件事,杜爾勒的貴族們都親眼見證過。”
“那,你可知,他是如何做到的”齊墨璟又問。
完明月搖了搖頭。
她原就對披著黑袍的康仕誠瞧不上眼,因是并未對他過多關注。她實話實說道,“杜爾勒的貴族們,包括父汗,都覺得他是天降的神跡。我卻覺著,他只是徒有其名的神棍。”
齊墨璟亦并未希冀她說出什么來,他目露思索,顯是想到了什么。
完明月見他陷入沉默,心下又跟著慌亂起來。眼見著氣氛一點點凝重起來,她不由得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我知道的都說完了,可不可以放過我”
齊墨璟難得嘴角挑起一抹極淡的笑來,“還有一件事,倒要麻煩公主幫忙辨認一下。”
他朝一旁的侍墨伸出手來,侍墨趕忙將一柄小巧的寶石腰刀遞到了他的手中。
齊墨璟將腰刀自鞘中取出,手指撫過上面的“顏”字,“公主可認得這個”
完明月被吊著手,自是不好辨認那精巧腰刀。
待得被人丟到齊墨璟跟前,她瞧著那腰刀,瞳孔跟著縮了縮。
“我”她猶豫了下,想要借此再求得齊墨璟的允諾,因是只搖了搖頭,“不認識。”
齊墨璟早已得了最想要的信息,當下倒并未在意完明月的隱瞞,只略略把玩著那柄小巧腰刀,似笑非笑,“明月公主不乖,只能委屈公主屈居府上做客了。”
“你說話不算話”完明月不由氣怒得瞪大了眼,“非君子所為”
齊墨璟并未在意這個公主的言語挑釁,只居高臨下般瞧了她一眼,“我又何時說過,我是個君子了”
他兀自起身,并未用侍墨攙扶,一點點向著外面走去。
穿過長長的地下走廊,侍墨心中存了些疑,“爺瞧著”
他想說,二爺瞧著好似精神頭兒好些了。
齊墨璟卻只挑了挑唇角,“康仕誠下這般大一盤棋,必留有后手。他之所圖,不過是想要讓我與錦兒各分東西,好教他坐收漁翁之利。傳我話兒與下面的兄弟,各個都警醒些,若尋到康仕誠或夫人蹤跡,速來回我”
侍墨亦未曾想到,事情仍有轉機。
他當下眼中也顯出些歡喜來,親自囑人去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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