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萬一
萬一
萬
他連一個字都不敢想下去,每動一下念頭,心就跟著抽疼一分。待得疼得委實忍受不了,他佝僂著身子一點點彎下腰去,手狠狠捂著胸口,嘴唇也跟著泛白,話中帶著絕望和瘋狂,“她說,她不要我了”
那種絕望近乎窒息,若是她真的死了,他又該去哪里尋她
這世間女子千千萬萬,可,崔時錦,只有一個
侍墨簡直嚇壞了。他從未見過這般瘋魔的二爺,仿佛陷入夢魘里再也走不出來,早已失了往日的克制隱忍,只余席卷而至的絕望。
眼見著齊墨璟眼中閃著瘋狂的光,侍墨干脆一咬牙,直接一掌劈在了齊墨璟后頸處。
“還愣著做什么快來搭把手”侍墨眼見著紅綺貼著墻根兒路過,趕忙一個眼風掃了過去。
“哦、哦,”紅綺小心翼翼得跑過來,幫忙扶著齊墨璟進了屋。
好不容易將二爺安頓好,侍墨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又對紅綺叮囑一番,這才滿面焦急得去請大夫。
“郡主,郡主,”丫鬟秋月小心翼翼得瞧了一眼益昌郡主的眼色,指了指圍墻一角,“那個小太監又來了。”
益昌郡主攏著袖中暖爐,眉目淡淡得往那望了眼。
眼見著益昌郡主望過來,掛在墻頭的小卓子很是歡欣得揮了揮手。
益昌郡主只涼涼掃了一眼,便挪著步子離開。
小卓子是太子身邊貼身太監張大元的干兒子,為人機靈,嘴又討巧。昔日益昌與太子關系親睦時,很是喜歡小卓子。
可自打太子春風得意、圈攬整座皇城時,不見他登門,這會兒落魄了,卻遣個小太監頻頻造訪,也不怕污了她的閨譽
也是,太子向來涼薄自私,一個小小女兒家的閨譽,他又如何放在心上
益昌郡主只覺得曾經的自己傻的天真,她一邊在花園里散步,一邊問秋月,“夫君那邊可有消息了”
“回郡主,自上月之后,尚未有回信。”小丫鬟知自家郡主心思,當下更小心翼翼了些。
“知道了。”益昌郡主懶懶得撫了撫指尖丹蔻,臉上帶了些落寞,“春光向好,不與冬歸。”
秋月不敢多言。
二月的風仍帶著些寒涼,兩人又盤桓半刻,益昌郡主覺得又乏了些,兩人這才一道兒回了屋。
另一邊,聽聞小卓子說完白日里的事,蕭策狠狠摜落桌面上的茶杯。
他現在猶如一個被困封在籠子里的野獸,整個人暴躁又易怒。
在地上又轉圜幾圈兒,他目光狠狠瞪向小卓子,“你確信,益昌瞧見你了”
小卓子早嚇破了膽子,戰戰兢兢跪在地上,以頭抵地,“是,郡主還往奴才這邊瞧了瞧,又走開了。”
蕭策聽完小卓子的話,往后一跌,坐回身后交椅中。
“好,好,好,好得很吶”良久,他輕笑出聲兒,只喉間血腥氣翻涌,唯有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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