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算苦,”時錦笑得明澈,“我倒是認識了個極好的姑娘將木枝,她一直很照顧我,若不是她,這日子會難熬許多。”
兩人抱了足足一刻鐘,時錦便也跟著僵了一刻鐘。她的腰背挺得筆直,漸漸有些酸澀麻木,整個人都跟著一點點哆嗦起來,二爺才眉眼眷戀般松開她。
“讓我瞧瞧你的傷,若是不好好兒醫治,我心中委實不安。”她言罷,竟是要去解齊墨璟衣裳。
見著他這般行徑,時錦心中的憐惜更甚,簡直對他稱得上有求必應。
齊墨璟本就為哄她憐惜,免得她氣性兒大,不肯好好兒聽自己說話。
他雙眼微闔,纖長的羽睫比之女子還要蠱惑人心。時錦腦中雜亂得緊,想不明白她原是與他解釋玉佩的事兒,卻怎的輾轉到這般情形上來。
齊墨璟見她這般言語討憐,心中滿漲的憐惜仿若有了發泄口,直恨不得將她揉入懷中拆吃入腹方可甘心。
他這話委實帶了十分真誠,奈何時錦越是聽他這般言語,心中愈是憂懼。
待得彼此分開些,他的面上終是帶了些笑影,“錦兒,我好想你。”
時錦生恐觸了他傷口,卻又不敢推他,只得生受著虛虛環住他,權作安慰。
此事乃她擅自獨斷,因是她帶了幾分小心,將那日的事細細與齊墨璟說了,又略略抬頭,想要瞧一眼他的神色。
“此事確然是我不對,不該拿太子賞賜與你的玉佩交付于將宗佑,亦不該于此等大事上不同你商……唔……”
時錦這才驚覺時間過得飛快,眼下早已是子時末,再過片刻,便是丑時了。
他的眼中俱是時錦瞧不真切的綿綿情意,于迷迷糊糊中,時錦瞧見他探手伸出拇指,輕拭了拭她唇角,話音纏綿,“時錦,沒有什么東西比你更重要。”
他這話兒雖纏綿,卻也透出隱隱自信風采,時錦心中不由動容得厲害。
她略略轉身,正對上他略顯低沉的面色,指尖在他眉眼間輕撫,順著他鼻梁輕撫,最后落在他淺薄唇色上,“爺當多笑笑才是。”
唯有在時錦說到驚險處時,他那泛白的指節才略略顯露出些焦躁情緒。
然而,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她便整個人湮沒在他極盡所能的纏綿中。
這會兒聽得時錦這般說,他當下身形一僵,又若無其事般按住她一雙手,神色淡淡,“些許小傷,我已著大夫上了藥。錦兒不必憂心。”
時錦詫異于二爺的態度,卻還是云淡風輕般將這幾個月的瑣事一點點說與他聽。
時錦被他的動作招引得面上轟然發熱,整張臉如煮熟的蝦子,薄粉自上而下,一直蔓延到了腳底。
伴著她的輕哄,兩人漸漸掩了聲息,呼吸綿長得睡了過去。
齊墨璟睡了他這數月來最悠然安穩的一覺。
連日來心中的大石放下,他只覺著整個天地都明媚廣闊起來。
然而,正沉寂于睡夢中的他只覺著衣角被人輕扯了扯,忽而眉眼一動,整個人都跟著緊繃起來。
一雙手摸索著自他腰間穿過,極笨拙得探尋著腰間系扣,似是要將他穿得齊整的衣衫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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