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龍王賣傘,終無晴日?!
莫川又問:“那平時若是遇到怎么辦?”
樵夫道:“還能怎么辦?土方法治唄,土方法不成,就去請神婆,再不行……嗨,這年頭哪個村子沒幾個游村瘋子癲子?”
莫川心中一沉,旁敲側擊之下,之前開口言“金汁”的老婆婆,正是這十里八鄉小有名氣的神婆。
這個消息,令他若有所思間,不再追問。
待尋到柴火,進了樵夫家,才知樵夫育有三子兩女,其中一兒一女都是早夭。
余下子女也早已成家立業,分家搬出去住了。
如今樵夫和老伴住在一起。
平日子女會送些吃食過來,日子談不上富裕,倒也馬馬虎虎。
不過,這馬馬虎虎也僅僅是山野標準。在莫川看來,老兩口生活很是清貧,所謂的晚飯,不過一碗五谷稀粥,連菜也無。
還好莫川帶來了一只兔子,為農家晚飯憑添幾分奢侈。
只是苦了老兩口的牙口。
實在是兔肉太韌!
用過晚飯,莫川借了間柴房,和衣而眠。
待夜色漸深,他手一揮,燈草和尚憑空冒出,落地納首便拜。
“道爺!”
“去吧!”
莫川揮手,他早已在饗祭道爐中,吩咐過燈草和尚要辦的事情。
燈草和尚一個作揖,連忙鉆過門縫,溜了出去。
莫川無心睡眠,索性盤膝修煉。
結果,他沒等來燈草和尚的調查,反而先等來村民的拍門聲。
“咚咚咚……”
“老郭頭,睡了嗎??”
莫川起身開門,門外正站著兩位村民,兩人看到莫川,皆一臉驚喜。
“仙長,救救俺媳婦,她、她撞了邪,得了癔癥,已然胡言亂語,不認人了!”
一名穿著粗葛窄袖的村民,一臉惶惶不安道。
略一打聽,才知是附近村民。
原來,他媳婦昨天下午就發了顛,土法沒治好,這才過來請神婆。
結果,神婆捯飭半夜,也沒見好轉,這才想起村里路過的道人。
兩位村民這才星夜來請。
兩位村民你一言我一語的解釋間,樵夫也披著單衣,走了出來。
莫川聽完,沖樵夫拱手道:
“老伯,人命關天,貧道這就去瞧瞧,看這天色,估計不會再回來,老伯還是關好門閂,莫等貧道。”
說完,隨即同兩位村民離開了。
山路崎嶇。
待行至目的地,天際已然泛起一絲魚肚白。
此時,那出事農家院子里,早已擠滿了左鄰右舍,一個個伸頭往屋里窺探,表情又害怕又好奇。
待看到莫川過來,一個個連忙讓出通道。
進了屋,卻見不大的堂屋內,坐著七八位老嫗正聊得起勁。
準確的說,是一位中年婦人在說,其他幾個老嫗在聽,莫川白天見到的神婆赫然在列。
莫川進來時,也不知道那中年婦人說了什么,還有人竟抹起了眼淚。
“……俺丟了羊,不敢回家,就在那饅頭山一遍遍的找,等到天黑也沒找到,人也迷了路……迷迷糊糊間,俺就聽到有人在打呼嚕!”
“俺就想,大半夜的,誰在山里睡覺啊?俺就找啊找啊……”
中年婦人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比劃著,表情呆癡,仿佛沉浸在某個深刻記憶中。
“仙長,這、這就是俺媳婦。”
粗葛窄袖村民指了指那絮絮叨叨的婦人,眼神又是擔憂,又是驚恐。
“咔——”
中年婦人突然一個激靈,嚇得滿堂眾人一個哆嗦。
便見她五官不自然的微微扭曲,流露出滲人至極的神色,在似笑似哭間,正好看向莫川:“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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