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遠了……”
莫川一邊烤著兔肉,一邊和未貍聊了起來,兩人以山歌為話題,聊到中原習俗,繞了一圈,又回到山里。
可謂天南地北,無所不包。
待肉香四溢時,話題也逐漸熱絡。
在莫川有意打聽下,凡人視角的洞神體系,隱隱在他面前展開,大差不差的印證了他的猜測。
“來,嘗嘗貧道手藝。”
莫川撕下一條兔腿,用樹葉包著,遞了過來。
“不用……”未貍本能擺手拒絕。
“莫客氣,貧道就放在這了!”
莫川不喜歡讓來讓去,將兔腿放在旁邊,便自顧自退到洞窟另一邊,吃起另一條兔腿。
一天沒怎么吃東西的未貍,嗅著肉香,腹中更餓了。
她不動聲色咽了咽口水,到底沒吃。
爹說過,江湖兇險,離眼水不喝,他人食不啖。
哪怕這位年輕道士瞧著風趣和善,但……萬一呢?
沒多久,莫川便吃完兔腿。
他仔細用樹葉將余下兔肉打包起來,又處理掉篝火,這才道:“姑娘,江湖路遠,有緣再會。”
未貍見狀微微松了一口氣,頷首道:“道長,慢走!”
莫川拱手,隨即揚長而去,沒多久,那怪誕山歌再次渺渺襲來。
“……那天山女子,獨守枯城,也只是為了曾經的那一個人,那昆侖癡兒,一情難分,誰曾想這一去再不相逢……”
‘真是……好怪的人!’
未貍回頭看著逐漸消失的道人,心中嘀咕道。
經過道人這一番造訪,未貍仿佛被人遺棄荒野的孤獨感,悄然間淡去了不少。
再看天色,已然近黃昏。
這讓她心中振奮起來。
因為爹說過,黃昏時,應承完酒席的他,會過來保護她。
在她殷切期盼中,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從昏暗山道中傳來。
未貍心中一喜,連忙探首望去,張口欲喊“老爹”,不想,目之所及,本就白皙臉蛋血色盡失,慘白一片。
視野盡頭,一名人形鼠首怪物,正拎著一根短軟狼牙棒,一臉竊笑而吊兒郎當的走了過來。
“嘻嘻,本洞神今兒招待眾神去了,方才脫身,讓美人久等了,還望美人見諒呦!”
那夜磨子笑嘻嘻走來,只是猙獰面孔令人頭皮發麻。
“你、你是誰?”
未貍駭然失色,下意識靠在洞窟上,一身銀飾叮當作響。
“美人這是什么話,本神怎么聽不懂呢?你受了本神旨意,嫁了過來,怎么還問本神是誰?”
夜磨子持著短軟狼牙棒,輕輕拍著左掌,黃豆大點黑眼睛,滴溜溜上下打量著未貍。
“不、不可能,這座洞窟根本沒有洞神!”
未貍驚慌間,厲聲駁斥道。
“嗯?!”
夜磨子臉色微變,倏然獰笑起來:“嗯,你也知道沒有啊?那你還為何嫁過來?”
未貍臉色一僵。
“小小凡人,也敢戲弄洞神,該打——”
夜磨子獰笑著,欺身而來。
“別過來!”
未貍猛然從后腰抽出一把牛角短刀,抵在面前。
“原來還是一朵帶刺鮮花啊,本神喜歡!”
夜磨子不怒反喜,反而愈發猖狂,步步緊逼。
“別過來!再敢過來,我自殺給你看。”
未貍看著逐步靠近的鼠頭怪物,猛然將牛角短刀對準脖頸,聲嘶力竭的恐嚇道。
“爾敢——”
夜磨子勃然大怒,跨步而來。
“呔!兀那妖怪,給老子去死!”
恰在此時,一聲叱咤當空傳來。
便見洞窟之上,銀光乍現,一道身影持銳器,如山野獵隼般飛撲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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