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林如海,蒼黛凝重。
血月高懸長空,灑下猩紅微光,為天地滲入一抹湘妃色。
瞧著并不瘆人,仿佛有種“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之感。
莫川站在荒原上,以肉眼再度審視著這座天地,心中愈發澎湃。
失去陣法束縛的靈元,均勻彌散在洞天之中,較之九州濃度要高上一倍,足以支撐煉氣一境的修煉。
如果在這里布置天池法陣的話,效果將更加出類拔萃。
于細微處見知著,如今天地不過剛剛萌蘇,洞天便有如此神效,可以預想,當天地徹底復蘇之時,洞天又該是何等的豐裕。
洞天福地之言,非虛也!
這一幕,令莫川怦然心動。
他抬頭看向空中血月,心中一動,身影驀然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立于血月之旁。
縱然在執掌洞天秘鑰之際,已經知曉血月。
當他再見時,依舊有種目瞪口呆之感。
這是一滴血珠。
尋常河魚眼球大小的血珠。
血珠之外,一道道符箓環繞其上,若隱若現,恰如撲火飛蛾。
以洞天秘鑰感應而去,分明能感受到一縷縷生命精華從血珠中逸散而出,灑向洞天大地。
‘這便是桃林生長之秘?’
莫川呢喃道,心神季動不已,不知眼前這滴鮮血是來自某位大能?
還是由眾生鮮血凝聚而出?
思緒忖度間,他身影一閃,又遁入厚重大地。
在千尺大地之下,步入一座人跡罕至的祭壇,祭壇上立著一座九龍捧圣碑。
石碑仿佛融入大地,承載洞天千尺厚土。
細細感受,又像是以洞天之土鎮壓石碑,如此迥異之感令莫川嘖嘖稱奇。
他不敢妄動,觀察一番,便閃身離開。
隨后,他又連續游走十余處怪異之地。
有藏于地下的坍圮宮殿;
有墜于荒原的浮島;
亦有風化坍塌的古墓。
可惜,除了血月和九龍捧圣碑之外,其他大多只余下一絲神韻。
儼然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中,耗盡威能。
“左丘曜說過,洞天的衍化需要極其漫長時間,不過填入天地精華可以推動洞天的衍化。看來這些東西,應該都是日傾宗歷代積累,可惜卻毀于時間長河。”
在見識過最后一處玄妙之地后,莫川對于虛陵洞天終于有了一個較為清晰的認知。
相較于北岳洞天,虛陵洞天無論是規模,還是衍化程度,明顯都遜色不少。
如今金丹老祖左丘曜更是慘遭兒子弒父而死。
已然是秦失其鹿,及及可危。
這層認識,令莫川決定徹底毀掉人畜養殖場。
以前他不敢毀,本質乃是擔心毀掉之后,日傾宗抓人重建。
這份因果他承擔不起。
如今日傾宗既然式微,正是痛打落水狗之時。
“唔,不妥!”
“左丘宗衍這家伙敢于弒父,本身修為不低,更是修行了元炁道,貿然襲殺,只怕功虧一簣,打草驚蛇。
另外,左丘曜曾說過,各大洞天秘鑰數量不定。七星制衡、兩權對立、八卦守宮……等等不一而足。
如此說來,虛陵洞天的三曜歸一,也極有可能是他的妄言欺騙。
說不定虛陵洞天所實行的乃是四相守日。
我若真信了他的鬼話,以后怎么的死的都不知道。
因此必須得確認日傾宗洞天秘鑰是幾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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