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程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子嬰一馬當先絕塵而去,一句話都沒說,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著些什么。
跟隨而來親衛皆是子嬰和司馬尚的親信之人忠誠自是不需多言,而子嬰和司馬尚亦是若有所思般的悶著頭趕路。
司馬尚打馬追上子嬰言道:“多謝饒陽君!”
子嬰明白司馬尚感謝的是方才放過李牧之事。雖然司馬尚已經歸附與子嬰麾下,然而他畢竟與李牧搭檔多年,彼此之間私交甚篤,實在不忍心看李牧戰死在眼前。
聞言子嬰苦笑一聲。司馬尚以為自己是放李牧一條性命,殊不知子嬰此刻已經在開始打李牧的主意。
李牧一心為趙,哪怕是生擒想要讓其歸服恐怕殊為不易,只能從內部瓦解。放李牧歸去之時說的那些話,不管李牧的侍從會不會傳出去。但是在子嬰安排下早晚會為趙廷所知。這也是子嬰計劃的第一步。
“將軍以為令李牧為我所用,是否有可能?”
“難、難、難!”司馬尚聞言一連說了三個難字。“李牧此人我極為了解,生性執拗。凡是他認準的事情他肯定會一條道走到黑。”
“那如果說,趙先負他呢?”子嬰說完打馬而去。
聽到子嬰的話司馬尚仿佛抓到了什么,細一思忖又說不明白子嬰下一步的打算。
秦軍營地的戰斗此刻已經接近尾聲,整個戰場正剩下零星的幾處還有趙軍騎兵在反抗。
“君上!”
“將軍!”
見子嬰和司馬尚歸來,一路上的軍士紛紛行禮。
打馬進入秦軍營地,滿目之中盡是秦趙兩軍將士的尸體,有一些甚至至死仍然扭打在一起。
雖然沒經歷,但是光從現今的所見便足可設想到方才的戰斗時多么的殘酷。
如果不是持續半天的戰斗耗光了趙軍騎兵最后一點氣力,被子嬰撿了個漏。而是對上的氣勢正旺的趙軍的話,此次前來部下傷亡恐怕難以計數。
子嬰一路穿行過尸山血海般的戰場,沿著趙軍攻伐的線路向秦軍中軍帳中走去。想必王翦應該仍然在中軍帳中。自己此次前來首先得接上頭。
仍然堅守秦軍營寨的秦軍將士,聽到外面喊殺聲漸止,明了外面的戰斗應該已經結束了。
看到數騎從谷口走入理所當然認為是原先司馬常所率領的騎兵部隊。也就沒有在意,依舊一簇簇的癱倒在地上,一下午實在是累的沒有一絲力氣。
雖然是騎兵的趕到,他們方才留得性命。但是大營里的將士們每個人心中甚至有點氣憤,這騎兵,與原定計劃相比來的也太遲了,如若不是騎兵的拖延,戰事怎會如此慘烈。
如果沒有合適的理由,司馬常這次恐怕不好與將軍交代。
等到來人靠近,方有一名臨近營墻的將士發現不對,雖然來人的得甲胄與秦軍較為相似,然而細微之處頗有不同。最為重要的是這些人哪怕是后面幾個隨從的甲胄看上去都比秦軍要完備,畢竟在制造甲胄之時,子嬰憑借后世的一些了解,對一些細節方面做了更改,使之穿上去更為舒適。
這兵士當即顧不得疲憊,抄起手邊的武器,大聲喊道:“敵襲”
其余軍士聽到他的呼喊,也仿佛被驚雷劈到一般,習慣性的將手中的武器握緊,進入防御狀態。
心中紛紛一緊;“難道我秦軍騎兵也為趙軍所敗?”
等轉身一看,也不對啊。趙軍騎兵打了一下午了誰都認識,這來人的裝束也明顯不是趙國的啊。
此時,王翦并未在中軍帳中,而是和將士們一起在營墻之后休憩。
聽聞將士們的驚呼,王翦也猛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