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當氣勢洶洶的來,然后又灰溜溜的走,這陡然的轉變讓店里的酒保心中也是有些波瀾起伏。
雖然他不清楚子嬰真正的身份,然而至少他現在明白這個素衣公子,絕不是像他穿著的那么尋常,否則怎么會一語便駭的堂堂縣尉落荒而逃。
當下戰戰兢兢的走到子嬰身邊,把先前收下的十幾個銅幣第二次取出,哆哆嗦嗦的說道:
“愚夫不識公子尊駕,還望公子恕罪。”
“我之前說過了,給你了便是你的。”子嬰搖搖頭,繼而對著桌子的一角有些發呆的韓信問道:“你可曾用過飯食?”
韓信下意識的搖搖頭,緊接著便猛地點頭;“我已經吃過了。”
然而此刻韓信腹中一陣咕嚕咕嚕的叫聲,出賣了他的真實情況,這孩子應該是還餓著呢。
子嬰一聽淡然一笑,對著那酒保問道:“你這這里可有什么吃食?”
“有有有……”這酒保當即回到:“我這里有粳米飯還有大醬和用上好的鹽水腌制的葵菜。
“那就都來上一些吧!”子嬰吩咐到。
“馬上就好,客官稍等。”
“你為什么把冬衣賣掉而留著這把劍呢?”趁著酒保去做飯的空檔,子嬰出聲問道。
一般來說,寒衣那是關乎性命的東西,而寶劍不過是奢侈品罷了。
對一般人而言,如果兩樣東西必須賣掉一樣,必然是選擇將不那么必須的寶劍賣掉,這樣還可以多賣一些錢財。
“吾欲憑此劍,蕩平天下,何敢賈之。”韓信雖然年幼,然而懷抱著自己的寶劍堅定地說道:“吾祖曾有言,君子無故,劍不離身,好男兒當仗劍而行。”
韓信的話令子嬰震驚了好一會,很難想象這樣“胸懷大志”的話語是出自一個尚且不滿十歲的孩童口中,這在自己前世也就是一個上三四年級的小朋友吧。
當然轉世重生的自己是個特例,韓信這里恐怕真的只能歸結為天賦異稟了。
“孺子志向遠大,然恐無用武之地。”聽完韓信的話,和子嬰更熟悉一些的夏可在一旁插嘴道:“如今天下之勢已然明朗,四海歸一汝何以蕩平天下。”
夏可的話,讓韓信立時有些黯然。
天下已經太平了,習就一身的武藝韜略還有何用?
“莫聽她胡言,這天下哪怕歸一,用得著勇武之士的地方還是很多,遠的不說單是西南諸夷與北方匈奴便是我族大患,還得需要勇士去開拓四方。”
夏可說完,子嬰看韓信神色有些暗淡,當即出言為其打氣道。
“此話當真?”一聽子嬰說是哪怕天下一統,還是需要勇士去開拓疆土,韓信的一雙小眼睛立時瞪的溜圓。
“自然不虛,我還會狂你一個孩童不可。”子嬰拍著胸脯說道:“不過單憑勇武不過是一開路先鋒罷了,若要為萬人之將,還需文韜武略皆熟于胸。”
粳米飯是早就蒸好的,用一把柴在釜中一燎便熱騰騰的端了上來,至于大醬和腌菜更是現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