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單單從數據上看,來犯之敵只不過是部落中武士的一倍,差距并不懸殊,而且又有寨墻作為依托。
不過部落周邊一圈圓木營壘的防御力,定然比不上城墻來的堅固,短時間還好說,時間一長絕對難以防住閩越人的進攻。
而且閩越既然把黑綾衛士都帶上了,那么其余武士定然也是整個閩越精挑細選的精銳之士。
最為讓洛天擔憂的一點則是出自東甌內部,從今天的情形看來,東甌部落之內定然有人與閩越部落所牽連,而且此人絕對身居高位。
如此一來洛天實在沒有多少信心,能夠在內憂未除的前提之下,抵住閩越人的進攻。
若是不做些什么東甌必亡,所以在得知子嬰有能力挽救東甌于危亡之后,洛天可是把子嬰看做救命稻草一般。
“秦軍方面你無需擔心,交予我便是了。待明日我修書一封你派人交于秦軍主帥王翦便是了。”子嬰平靜地說道,就仿佛說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子嬰的回答,讓洛天大喜過望,原本在他的設想中,子嬰竟然已經知道了東甌部落如今面臨的困局,定然會獅子大開口,甚至說要求東甌部落完全暗中臣服于他自己都有可能。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子嬰竟然沒有提一點條件便答應了自己的提議。而且說起秦軍統帥王翦來更是沒有多少畏懼之意,這不禁的讓洛天對子嬰的身份動了心思。
傳聞當今王翦之子王賁也應是如此年紀,看這公子的氣度絕非池魚之類,難道他的真實身份是秦軍大將王賁是也。
也只有這一身份,能夠憑借王翦的地位不懼長安君,而且能夠料定王翦在看到他的書信之后立馬發兵相救。
王賁前些年曾經帶兵攻打楚國,連奪楚國十余座城池,作為楚國名義上的附屬,洛天自然聽過王賁的威名。
不過看子嬰沒有自己說出自己的身份,洛天也只是對著子嬰心領神會的笑了笑,沒有點明自己的猜測。
在越人先入為主的以為長安君是個老頭子之后,洛天的猜測自然與真像相差甚遠。
“攘外必先安內,不知前任東甌君身亡時有什么異樣沒有?”說完了秦軍救援之事,子嬰便提起了騶靈的父君突然暴斃一事來。
洛天在部落里身份尊崇,而且又兼著為部落眾人行醫問藥之職,對前任東甌君的死因定然是知道的最為詳細的人之一。
提到這個話題洛天一下子便沉寂了起來,過了一會這才咬了咬牙說道:“不怕公子見笑,洛天若是沒認錯的話,先君應該是中毒身亡!”
子嬰略一抬頭略帶疑惑的看了洛天一眼,洛天這才繼續說道:“雖然能夠勉強辨認出先君乃是中毒而亡,然而我卻根本識別不出究竟是哪種毒藥,而且此毒發作極為迅勐,沒有留下多少反應的時間先君便已逝去。
能夠無聲無息的讓先君中毒,定然是先君極為親密之人,然而公主不在部落,我又不能確認到底誰才是毒害先君的兇手,貿然說出真像定然會引得部落大亂。
故而對外只是說先君暴斃而亡,如今看來謀害先君者定然便是與閩越所串通之人!”
洛天緩緩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洛天說完,子嬰也是沉思了起來,誰是兇手只要從誰受益的角度略一推想便可以確定一個大致的范圍。
然而這不過是猜測罷了,不論是子嬰還是洛天都沒有證據去證明。
突然間靈光一閃,子嬰想到了剛進大殿之時在東甌諸位先君靈牌之上供奉的一副張著血盆大口的青銅面具,一時間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