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秦人才濟濟,猛將如云,老將軍為何以為破南越者非長安君莫屬。”趙政疑問道。
子嬰的能力,趙政自然沒有絲毫懷疑,然而王翦卻說出非長安君莫屬的話語。
雖然趙政的目的便是讓王翦推薦最為合適的攻滅南越的人選,然而王翦此言還是讓趙政有些不自在,難道自己其他的將領都是吃干飯的,除了子嬰就滅不了南越。
雖然王翦聽出了趙政話音里的不悅,然而卻依然說道:“王上有所不知,先前任囂攻南越,王之眾臣包括老朽都以為此戰必勝。
然唯有長安君以為,任囂難以取勝,并置三千軍馬于東越防范南越北侵。
任囂之軍報,吾亦細看之,其行軍遣將并無大錯,若老夫親去恐亦難取勝。
東越之情與南越相類似,然長安君取東越如探囊取物之易,東越九部盡皆在其股掌之中,故老臣有此議。”
王翦說完,趙政也是驚詫無比,沒曾想子嬰竟然能夠再次提前預料戰爭的結果。
任囂的戰報,趙政并沒有細看,只是和東越之事一對比便直接認為是任囂自身的原因,聽王翦這么一說難道還另有緣故。
“將軍勞苦功高,為秦國征戰一生如今年老理應好生修養,將軍之請孤準了。”雖然王翦破南越非長安君的提法,趙政還是有些不大相信,然而他還是同意了王翦的告老請求,準許他歸老頻陽。
隨著一系列戰爭的勝利,趙政自己認定的看法越發的難以改變。
王翦不失為一名受人尊敬的老者,在軍中對子嬰也多有照拂。王翦歸老頻陽老家子嬰自然是一路相送,把這名自己前世今生都非常尊敬的戰國名將親自送到了老家。
對于王翦而言有如今的功蓋天下的戰功,已經足以告慰平生,能見證王翦的輝煌落幕,子嬰也是覺得非常榮幸。
一刻值千金。在東越的最后一晚,子嬰同騶靈更是極盡纏綿之事,仿佛要將彼此深深地印入對方一般。
次日子嬰率剩余的七千大軍離開東越,騶靈同一眾東越貴族一直送到山林之外。
“江戈隨我多年,那些歸降的族人若是鬧事,直接派他鎮壓便是。”子嬰同騶靈走在最前方細細說到。
扭頭看了一眼,歸降的東越八族的族主,無不一臉的苦瓜色。原本以為秦軍撤了他們便可以陽奉陰違,名義上歸降于騶靈,而實際上仍然可以做自己的土霸王。
沒曾想秦軍這走都走不干凈,竟然還留下三千軍隊,鎮守東越,以秦軍的戰力這三千軍隊足以抵擋三萬越人武士,有這支人馬在足以震懾他們不敢異動。
“你派軍隊留下,秦國朝堂那邊不會有什么問題吧?”騶靈擔心的問道。
昨日子嬰已經告訴騶靈了,留下的這一支秦軍只聽她騶靈一人之令,騶靈擔心回到咸陽子嬰會因此問罪。
“無妨,東越雖已歸附,然內部矛盾頗多,原本八族并不安生,駐軍震懾合情合理。”子嬰微笑著回道。
還有更主要的一個理由子嬰沒說,子嬰進入越地之前便已經聽到驛報秦王派任囂統軍十萬征伐南越,兵鋒已至秦嶺一帶。
現如今看日子應該已經同南越族人交上手了。
近些年來一系列的勝利讓秦國上下都有一種秦軍戰無不勝的錯覺,感覺所有的敵人在秦軍面前均不堪一擊。
故而這次南征包括秦王在內的所有秦軍都對此次出征抱以極大的信心,認為些許蠻夷而已揮手可滅耳,定然會同掃滅六國一樣,一舉而蕩平南越。
唯一對此感到憂心不已的恐怕只有子嬰一人了,如果子嬰沒記錯的話歷史秦軍今年的第一次征伐南越應該是大敗而歸,而自己身在會稽也無力勸誡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