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驚恐的扭頭向著趙政,重重的磕了下去。
祖賢哀求道:“求王上饒恕。”
“這是怎么回事?”趙政的語氣猶如臘月里的寒風,不帶一絲溫暖。
“回稟王上,昨日郎中令到我府上,迫我今日一同向長安君發難,若是不從便會將我之前袒護祖順之事昭露。
祖賢走后臣愈思愈恐,深感有負圣恩,致使為小人所迫,故而向長安君袒露一切,將近年祖順違法之案宗送上,協助長安君尋找受害者,取得其供狀。”內史安低著頭說道。
聽到內史安的話,殿上的大臣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長安君剛回來沒多久,便可以拿到這么多的證據,原來是從內史安那里得到的。
“原來是你在害吾。”
祖賢一聽自然以為子嬰手上的的案宗和訴狀皆是來自于內史安。他把內史安視作最為親密的戰友,然而沒曾想在最關鍵的時刻,就是自己的這個戰友,一刀刺在了自己的心窩。
原本就驚慌失措的到無所適從的祖賢,精神早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這會聽到內史安的解釋,更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一個起身來到了內史安的跪立處,雙手便要沖著內史安的脖子掐去。
一旁的幾名大臣趕忙將有些竭嘶底里的祖賢拉住。
“大殿之上不得造次!”有平日里祖賢較為交好的官員沖著祖賢的耳朵大聲呵斥道。
被人一呵責,祖賢這才回過神來,想到了自己剛才情緒激動下干了什么。這才又繼續一臉死灰的跪在大殿之上。
一瞬間整個大殿上出人意料的變得寧靜了起來,眾人都在等著秦王趙政對祖賢的處置。
到了這會情形已經很明確了,祖賢縱容自己的兒子胡作非為,最終作到了長安君的頭上。
而且意圖串通內史蒙騙君王,可以說是犯了“欺君之罪”,祖先的罪行可大可小,如何處置便需要看秦王的意思了。
然而此時,子嬰再次站了出來說道:“王上,臣另有事項稟報王上。”
“說。”
“昨日,郎中令著人跟蹤吾,所遣者并非府中家將而是期門軍!”子嬰平靜地說道。
子嬰這一說,更是在朝堂上激起了滔天之浪。
派遣軍隊去為私人辦事,這顯然超出了祖賢的職權范圍。
而且當今秦王年輕的時候,先是經歷了呂不韋把持軍權,后來又有嫪毐反叛等事,對軍隊的掌控看的極重,絕對容忍不了他人染指軍隊。
更何況明面上直接歸屬于秦王的兩支禁衛軍了。
若是此事屬實,祖賢可以說是犯了趙政的大忌,決然有死無生。
“血口噴人!”祖賢圓瞪著雙眼沖著子嬰吼道:“期門軍乃是天子親衛,吾怎敢動之。”
牽扯到這一問題,祖賢也顧不上子嬰的身份,指著子嬰的鼻子說道:“長安君,哪怕我的兒子得罪于你,然而吾子現在都已經死了,難道您還要趕盡殺絕,連我這一把老骨頭都不放過嗎?”
祖賢含著淚說道。
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含著淚如此指責子嬰,立時便博得了殿上不少人的同情,特別是往日里同祖賢私交不錯的幾人,紛紛出言替他求情。
就連秦王趙政也是沖著子嬰略微皺了下眉頭,然而子嬰卻仿佛沒有看到這一切似的,繼續對著祖賢說道:“昨日哪名百將名叫黑夫,我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