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他也實在沒什么想要的東西……
頓了一會,突然子嬰想向著趙政極為恭敬的拜了下去,肅然說道:“臣斗膽請君王與臣一諾,他日可聽子嬰一諫。”
想了許久子嬰并沒有求取什么實物,而是提出了這么一個奇怪的要求。
要秦王答應他,以后可以聽他一次勸諫。
趙政想了想,一次勸諫而已便答應了下來,隨手將自己腰間的一片玉佩解下交于子嬰說道:“日后憑此,孤可應你一諫。”
子嬰趕忙欣喜的接了過來,在他看來這塊玉佩所代表的價值,高于一切世間珍寶。
雖然只有一次的機會,用的好的話說不定可以發揮大用。
“你殺祖順,難道只是為了給那些無辜的百姓報仇?”上次的話題揭過,趙政又提到了方才殿上之事上。
說實話,子嬰一個封君會為了區區一些平頭百姓悍然動手,甚至和堂堂九卿之一的郎中令對上,雖然里面可能有捍衛秦法亦或者為了那幾戶軍屬伸冤的緣由。
但是還是有些不可思議。畢竟二者的身份差距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王上,我在饒陽之時曾經聽過一個掌故,潮汐過后整個海灘上留下了滿滿小魚,一名稚童在在沙灘上奮力的把一只只小魚扔回大海。
有智者言之,灘上之魚何止萬千,汝此舉動,不過救其萬之一二,又何行焉。
稚童答曰:‘然此魚于此便是一切’”
子嬰的的想法和那名稚童一般,雖然我不能如同您一般,可以救天下萬民,然而被我碰上這一類事,吾出手于受害者而言便是大于天。”
子嬰這么一說,祖賢當即變了臉色,雙眼死死的盯著子嬰所呈上的奏本。自己的兒子的所作所為他自己最清楚,若真是被長安君掌握了確切的證據,對自己大不利。
只不過長安君回咸陽還沒多少時間,怎么會掌握如此證據。
趙政取過子嬰所呈的奏本一看,一臉的顏色可見的不一會便變得鐵青。
憤怒的將手中的奏本一擲,扔到了祖賢的腳下。
“祖卿看看這個,是不是該給孤一個解釋。”趙政語氣冰冷的說道。
祖賢有些驚慌的拾起一卷散落在地上的竹簡,趕忙掃了幾眼,看完之后不可置信再次撿起了一卷。
“王上這全部是污蔑,定然是長安君著人偽造。我兒在咸陽若是真如長安君所言如此胡作非為,早就為內史所擒拿,怎會無辜被長安君所殺。”祖賢略有些驚慌的反駁道。
而后用期望的眼光看著內史安,希望內史安能像昨晚說的那樣,和自己“統一戰線”。
而然就在祖賢希冀的眼光下,內史安卻突然間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腦袋一低“哐”的一聲便重重的磕在了地面之上。
“臣有罪!”內史安把頭磕的如同搗蒜一般。
“臣身為內史,然而卻因為郎中令的人情置君王教誨于不顧,臣有罪!”
內史安這一說,祖賢立時臉色變得蒼白如雪,內史安這一說等于已經確定了自己兒子的罪行,而且之前是因為自己的干涉這才沒有秉公執法。
如此一來,不但自己兒子的大仇難以得報,這一次恐怕自己都得陷進去。
情緒一激動,當下有些口不擇言的說道:“你這個無恥之徒,昨日你怎么答應我的,怎能出爾反爾!”
話一出口,祖賢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在什么地方,現在也不是指責內史安忘恩負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