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滿地的碎屑將閭昂首闊步的走到了正廳之中。
到了正廳一看,將閭面色微動,他這才發現扶蘇竟然也在這里,不過也無所謂,扶蘇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人畜無害的人罷了,雖然頂著王長子的頭銜,然而構不成任何危害。
在座的三個人,已經喝醉的公子光和扶蘇自己早就認得,那個自己未曾見過的年輕公子定然就是自己此行要找的目標長安君子嬰了。
“司馬菁菁吾慕之,聽聞與你有婚約在身,你回去立馬解除婚約,將美人兒給吾送來。”
將閭的話,不可謂不猖狂,放在現在等于別人直接指著你的鼻子說:“你未婚妻我看上了,趕緊去把她送到我的床上。”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堂弟。
然而將閭的話說完,子嬰看了一眼趾高氣昂的將閭而后又看了一眼醉意朦朧這會甚至看上去仿佛已經睡著了的公子光,嘴角閃過一絲不覺的笑意。
公子將閭能夠這么快得知今天朝堂上發生的一切,并且得知當時司馬菁菁正和自己在一起,定然是有人刻意告訴他的,要知道自己在朝堂上時并沒有提到司馬菁菁也在場。
要想知道這事,定然是對自己的昨日的舉動進行了調查。從來自墨門的情報來看這個公子將閭顯然不是什么心思細膩之人,一向直來直去。
反而自己身邊這個看上去有些醉意闌珊的公子光倒是有可能干出這事來。
而且公子光在宴會上也剛剛和自己說了將閭覬覦司馬菁菁的消息,緊接著將閭便如此湊巧的打上了門來,這便由不得子嬰不多想想其中的因由了。
將閭上來就如此無禮,子嬰雖然氣憤然而卻表面上卻沒有展露出來,司馬菁菁本來就是自己早有婚約的未婚妻,自己在在這個話題上同將閭爭執豈不正中了將閭之意。
而且面對明顯腦袋少根弦的將閭,你過去和他生過氣也是白生氣,他信奉的不是道理而是自己的那一套理論。
前世不是有一段比較著名的定論,和瘋子吵架他會把你的智商拉倒同他一樣的水平線上,而后憑借他在這一層次的豐富經驗將你擊敗。
故而在子嬰看來將閭的叫囂不過是,狂犬相吠罷了,被狗咬了總不能咬回去,而且那樣的話恐怕就正順了某人的意思。
子嬰玩味的看了一眼公子光。繼續旁若無人的飲起了酒來,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將閭的話語一樣,除了將閭剛剛進入的時候瞥了他一眼,子嬰甚至連眼睛都沒有轉過去。
見子嬰無視他的存在,自尊心極強的將閭立時勃然大怒,當下便氣勢洶洶的向著殿中沖來,這勢頭頗有要與子嬰決一死戰的意思。
然而此時一直沉默寡言的扶蘇卻突然站了起來,擋在了自營的身前。
“子嬰乃是你兄長,如此放肆簡直把父王的臉都丟盡了。”扶蘇斥責道。
扶蘇這一說話,不單是將閭就連一直在裝醉的公子光都有些錯愕了起來,這還是自己的認識的那個凡是不放在心上的老好人扶蘇嗎?
之前自己二人對他做的比這更加過分的事情不是沒有過,可是從來沒見扶蘇生過氣,扶蘇受氣包的形象早就在二人心中根深蒂固。
其實這也是因為扶蘇的性格使然,扶蘇天性仁善,不喜兄弟相爭,故而之前面對兩個弟弟的挑釁也是能忍則忍,避免產生爭斗。
然而此次他卻不能不站出來言語一二。他此番前來本來就是應子嬰所請前來護住他的,若是子嬰被公子將閭所傷自然是難以心安。
而且他扶蘇怎么說也是秦王長子,年歲也高于子嬰,算是這一輩里的老大哥,自己的弟弟挑釁自己也就忍了,但是當著自己的面讓兩個兄弟打了起來,自己這個兄長也做的太失職了。
而且子嬰相較于自己兄弟三人而言,雖然也是自己的兄弟,但是終究前面多了一個堂字,若是看著子嬰被將閭所毆打而無動于衷,傳出去世人定然以為秦王教子無方,自己兄弟三人聯手欺辱旁支兄弟。
所以他作為王長子此刻必須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