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足的幾個月里,宗正整整為將閭重新找了六個博士官作他的老師,但是每一個教不了多長時間便會被將閭打跑。
幾個月來,他對子嬰的仇恨不但沒有減輕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與日俱深,恨不得將子嬰扒皮抽筋。
雖然他被禁足,不能出入府宅,然而其他人卻不受這個限制,想之又想他突然想到了之前曾經在衛尉府上見過的劍客劍一。
將閭自己便是好武之人,對習武之人自然是分外注意,他猶記得劍一的劍法不但凌厲異常,而且角度刁鉆讓人防不勝防,這樣的劍法自然是極為適合去做刺客。
于是將閭便派人去尋到了劍一,提出了雇傭他刺殺子嬰的想法。
“劍一雖然不明公子身份,然而刺殺一國公子也是非同小可,而且墨門從不殺賢德之士,公子素有“賢君”之名,劍一自然是知曉,故而推脫了此事。”燕猛繼續說道。
“這么好的賺錢之事怎么能推出去。”子嬰突然笑著說道:“你回去告訴劍一,讓他直接去找將閭,若是肯出千金之費,他可以邀請自己的一眾俠客好友共同將吾擊殺。
而且保證萬無一失。”
子嬰這么一說,燕猛也是明白了子嬰的想法,巨子這是想狠狠的坑公子將閭一頓啊。
公子將閭不過是一個閑散公子,并沒有多少實權,手頭也不寬裕。
五百金恐怕便是他能拿出來的所有“流動資金”了。公子這一口氣跟他要一千金,恐怕這個公子將閭難以接受。
“對了我的身份不妨告訴劍一,以后便讓他來我府上當做侍衛統領便是了。”子嬰補充說道。
對于劍一這樣的人而言,往往都有自己堅守的信仰,就像燕猛方才說的不殺賢德之人,不止是墨門恐怕也是劍一自己的堅守。
若是強令劍一去行這等“巧取豪奪”之事,騙取公子將閭的錢財,恐怕會對劍一的的堅守有所動搖。
然而告訴他長安君便是墨門巨子的事實,劍一心理這關就比較好過了,既然你打算刺殺我的主子,我反過來騙你點錢就不是多么說不過去的了。
“諾,我這就去安排。”回答道。
“將閭。”燕猛出去之后,子嬰輕輕揉搓了一下手指,輕輕地念叨了幾聲這個名字。
既然你先對我亮出了爪牙,就別怪我以牙還牙,熟知中國上下五千年歷史的子嬰,想要玩殘一個腦袋不太靈光的王子,實在是有著太多的方法了。
……
這一日晚上心情不好的將閭剛剛因為飯菜不和胃口重重處罰了府上的廚師。
自己被罰禁足,而且失掉了父親的寵信,一想到自己仇人“子嬰”還在外面“風光無限”的左擁右抱,他的心中便有些窩火。
自己已經拿出了五百金的酬勞竟然都找不都勇士去刺殺子嬰,更是讓他有些火氣難耐。
雖然剛過完年天氣仍然十分的寒冷,但是將閭足足喝了兩大杯冰水這才感覺好受一點。
將閭回到自己的屋里,方要準備就寢,卻突然發現自己屋里的坐榻上卻盤腿坐著一個人。
將閭自己便頗有勇力,而且神經天生大條,故而自己的寢室突然多了一個人,卻也沒有多少懼怕。
只是將自己的隨身佩劍握的更緊了一些。
借著有些朦朧的月光將閭向著突然出現在自己寢室中的不速之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