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使者查也查了,在內史安看到定然是大勢已定,不會再有什么變故,然而子嬰卻依然沒有舒展眉頭的意思。
只要公子將閭一日未死,這件是便有無盡的可能性,決不能掉以輕心。
凝神沉思了一會,子嬰又命令內史安將查獲的所有將閭手書的書信偷偷帶了過來。
雖然不明白子嬰有何想法,然而早就被子嬰拿住把柄,如今更是與他穿在一條繩上的內史安,只得是老老實實的遵從。
書信到手后子嬰先是細細的全部品讀了一遍從中熟悉將閭的行文語氣,而后便是仔細研習了一番將閭的書寫字跡。
全部看完之后,顧不得夜色深重子嬰吩咐到:“走去大牢。”
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子嬰隨著內史安來到了天牢之中,悄悄地在送給將閭的美酒之中撒入了一些白色粉末。
“去,派人給將閭送過去吧。”
這些白色粉末,自然就是子嬰都曾經中過招的曼陀羅花粉了,這東西子嬰試過絕對的無色無味,放到酒里根本難以品嘗出來,這等殺人越貨的極品藥材子嬰離開東越時自然帶了一些。
而且嚴格意義上講這又不算是毒藥,只不過讓人昏睡一覺然后暫時脫力罷了,現有的技術手段根本檢測不出來。
內史安接到秦王的命令將那妓女接走之后,臨近死亡有沒有了發泄的渠道,將閭明顯的竭嘶底里了許多,偶爾安靜下來更是直接用酒麻痹自己,對上來的美酒來者不拒。
接過這一壺子嬰加了料的美酒,將閭沒有遲疑的便一仰頭全部灌入自己的喉嚨。
沒過多久將閭便歪歪斜斜的躺在了牢房之內。
而這時子嬰方才同內史安走了過去。
“公子,您這是要?”內史安不解的問道,若是要殺人滅口直接殺了便是,何必用這些迷藥把將閭迷倒。
“事不宜遲,我扒他衣服,你解他腰帶,我們一同行動。”子嬰急匆匆的說道。
“額!”子嬰的話讓內史安頓時愣在了那里,長安君看上去不像是有龍陽之好的人啊。
內史安遲疑的這一會,子嬰已經開始扒將閭的上衣,見內史安沒有動作便自己順手把將閭的腰帶抽了出來。
而后把將閭的上衣平鋪在地面上。
“拿劍來”子嬰吩咐到。
內史安剛拿過長劍,子嬰突然自言自語道:“不對,應該是咬破才對。”
說完便挑起將閭的食指咬傷一個傷口,手指吃痛讓將閭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而畢竟曼陀羅花粉的效果此時正在高峰期,將閭喝的醉醺醺的也減少了一些痛覺。
并沒有因此而醒了過來。
子嬰拿著將閭的手指在平鋪的上衣上用涌出的鮮血寫到:“父王何其不公!吾安不能坐享天下,懷擁朱顏?子嬰不過旁生野子、扶蘇唯有迂腐仁善、光更是虛偽至極,此三人吾何不及也?父王為何偏袒于斯。
若是江山與我,定然可保我大秦千秋百代,父王何不信也。謀逆之事雖吾為之,然亦是為諸人所逼迫,不行此舉吾還有何所存,江山付于他人,美人亦不在手!
如此之處,吾不甘也!”
由于寫的字太多,子嬰一臉咬破了將閭三個手指才堪堪把血書寫完,而且將閭的筆跡子嬰經過學習本就模仿了七八分像,在上衣上寫血書定然也與在竹簡上寫字略有差距。
此時子嬰的字跡,足以以假亂真。
子嬰往將閭的嘴里牙齒上抹了一些血跡,便把將閭的腰帶在沖著條案的地方穿過牢頂的木條,打了個結。
看到這里內史安那還不明白子嬰的想法,當下同子嬰一道把將閭扶起把頭套到了腰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