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正好可以借他越俎代庖,責罰一番。
故而這會趙政是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回稟王上,之前安一時糊涂受將閭公子之命為其安排淫樂之事,幸得君王提醒這才迷途知返。”安沒有顧忌趙政緩緩皺起的眉頭,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將閭自殺就發生在把那女子撤走之后,一聯想很容易讓趙政想到會不會是自己的這一條命令,讓將閭沒有了發泄渠道,而發酵了他自殺行為的發生。
“說重點!”趙政語氣有些陰沉的說道。
“是,臣本來給了那女子一些銀錢讓她自謀生路,然而昨日傍晚卻突然到了臣的府上,言之她已懷了身孕。”
安的話一說完,趙政立時騰地站了起來。
“你確定。”趙政急急說道。
“臣已延請名醫探查,此女身孕一月有余,時間上正巧吻合,故而臣斷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應是將閭公子之后無疑,故而臣不敢耽擱,一早便來向王上稟報。”安說道。
“你做的非常喜好。”聽完安的敘述,趙政一掃方才的陰霾,臉上帶著笑意說道。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這個時代的人對于繼承人子嗣看得極重,將閭雖然死了,但是若是有子嗣留下,則是對將閭最好的告慰,至少將閭這一脈并沒有因此而斷絕。
這一會趙政就連看安也不是那么討厭了,知道自己是因為將閭才被調職,然而已有了將閭子嗣的消息卻仍然第一時間過來稟報。
在趙政看來安有此舉動完完全全說明他是一個一心為公的良臣啊,若是別人碰到將閭案這么一個燙手山芋,絕對會推出去不再沾手免得影響自己。
對將閭子嗣如此,也可以看出安之前不管是查獲將閭一案,還是將閭死在大牢安都是問心無愧。
安這一舉動歪打正著,不但讓趙政對他印象改變了許多,而且給他留下了一個“正直”良臣的好印象。
趙政沒想到安當時看似胡鬧的舉動,竟然會開出如此之果,然而欣喜過后趙政卻開始為怎么安排這個女人和以后將閭的后人發愁。
將閭是因為謀逆而自殺,他的兒子自然不可能恢復同其余王孫一樣的身份地位,然而作為將閭唯一存世的血脈,沒能救下將閭,趙政又非常想為他的孩子做些什么,好讓自己心理也好受一點。
一時間趙政想了數種方案都被自己一一推翻,不知道怎么安排才好。
突然間趙政看到依然跪倒在地的安,靈光一閃終于想出了個比較妥善的安置辦法。
“安,孤交于你一項任務。”趙政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待到這個孩子出生,吾命你收其為養子,但不得改其姓氏仍奉將閭之祀。”
“臣領命!”
這會的安在趙正眼中已經是那種正直然而又認死理的那種臣子了,把王孫教給這樣的人代為撫養實在是再恰當不過。
安聽完趙政的安排也是心中一喜,從趙政方才的舉動來看對這個孩子絕對是極為關切,能夠代為撫養王孫,可以見得趙政對他已經轉變了態度。
而且有了這一層關系,只要自己不是犯一些原則性的錯錯誤恐怕都不會有事了。
……
“咯吱、咯吱……”一臉看上去仿佛隨時都會散架的馬車,在一名年邁老者的催趕下,勉力想起走著,仿佛下一刻拉車的健馬一用力就會杯撤散一般。
馬車上坐著一個神情落寞的,雙目通紅的老者,懷中抱著一個約莫只有三四歲的孩子。迎著料峭的寒風,一行清淚卻順著老人的老者的臉頰放肆奔流。
在馬車的后面還有約莫三四十名婦人隨著馬車步行而走。
而這一行人的外圍則是數百騎著騎著駿馬的精銳騎兵,將這一行老弱婦孺圍在了中間。
這一行人便是齊王建和他的一些女眷宮人,齊王建懷里抱著的則是他最小的一個兒子,如今年僅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