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且她更知道,這個孩子來歷絕不一般,他的父親是秦國公子,那么他的爺爺便是如今的秦王莫屬了。
由于當時是內史安排的她去伺候將閭,那怕如今安被遷為將作少府,她還是找到安的府上。
一聽這事,安也是有些頭大,便連夜趕來向子嬰匯報。
“要不就將她……”說著話內史安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意思很明確,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麻煩,要不就直接抹殺了算了,反正無人知曉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王孫。
然而子嬰卻遲疑了起來,對仇人子嬰可以冷血無情,然而得罪他的是將閭,而不是他未出生的孩子,有著前世法制思維影響的子嬰并沒有禍及子孫的想法。
若是戰場上兩軍交戰殺多少人子嬰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然而讓他對一個懷著孩子的孕婦下手,他還真有些下不去手。
“錯在將閭,其子無辜,直接向王上稟報就是了。”
子嬰揮了揮手說道。
“可是公子……”
“沒有可是,你照辦就是。”安話沒說完,變被子嬰打斷,子嬰清楚,安是擔心這個孩子長大后若是知曉真像會對二人復仇。
然而子嬰卻沒有這么多的顧慮,一是自己陰死將閭的消息知道的僅有自己和安二人而已,幾乎不可能外泄。二是這個孩童因為將閭謀反的原因哪怕秦王承認他的血統,但也不會享受到王孫同樣的待遇了,頂多富貴一生罷了。
而且等這個少年長大,子嬰不認為到時候自己的身份地位會去畏懼一個沒多少根基的少年。
“諾!”
見子嬰心意已決,安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便就此退去。
第二天一大早邊去求見秦王。
一聽將作少府安求見,秦王眉頭不可見的微微皺了一下,按理說安破獲了將閭謀反的大案,理應得到升遷,然而最終的結果確是平調到了一個清水衙門。
究其原因,將閭畢竟是秦王親子,雖然意圖謀反為安破獲,然而在一個父親的心中將閭終究是因為安這才死的,一看到安便會想起自己死去的兒子,故而對安也是不太待見。
將作少府雖然也是兩千石的高官,但確是和朝政絕緣,按理說沒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向秦王單面稟報,再加上秦王也實在不想見到安便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
“孤身體不適,讓他走吧。”
……
“王上身體不適,將作少府還是改日再來吧。”一名通稟的宦官說道。
安認得,這宦官便是那日里去往大牢的兩人之一。
“安實有大事,必須當面向王上稟報,還請再為通稟一聲。”聽完這人的回復卻沒有立即離開,反而是繼續纏著這宦官說道:“事關將閭公子。”
這宦官日夜伺候秦王,自然看得出來,秦王對將閭還是非常關心的,聽安一說與將閭有關當即說道:“吾這就去稟報王上。”
……
“說!”
果不其然,那宦官在言明安所稟報的事情關系到將閭之后,便立即得到了秦王的接見。
一進來安便老老實實的拜倒在地,然而趙政確實沒好氣的看了安一眼,十分的吝惜的只說了一個字。
畢竟在他看來,將閭的案情和死因都是極為明確的,這個安過來恐怕是又發現了將閭新的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