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子嬰從來不參加朝會,方才王綰一提,他便蹦出來反駁了,說完話才意識到當今唯一的“諸侯”子嬰就在朝堂上站著,這不當著面找人家麻煩嗎。
若是平日里子嬰不在時提出這一論斷,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然而有子嬰在恐怕這一次難以成功了。
而且讓長安君對這一點有了防備,日后推行定然也是困難重重。
“臣以為廷尉所言極是,推行郡縣制實乃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之舉,臣請獻出饒陽封地,改為郡縣!”
子嬰沒有多少遲疑的恭敬說道。
子嬰話一說完,整個朝堂都仿佛不可置信一般盯著子嬰,就連始皇帝本人也是用詫異的眼光向子嬰看去。
眾人本以為子嬰定然會是郡縣制的堅定反對者,然而這個唯一的封君諸侯竟然支持郡縣制的鋪開,并提議削掉自己的封地。
封子嗣為王,在幾千的歷史上早已經證明這實在是一招敗筆,不但很難起到為國之屏障的作用,而且手握重兵的王爺們很容易就會成為禍亂的根源。
漢初的七王之亂、西晉的八王之亂、明朝的靖難之役,都是源于分封自己的子弟為王。
作為后世之人,來到這個朝代子嬰想的只是怎么才能讓大秦傳承下去,些許個人得失怎么能同國事相提并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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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賁歸來后的第一次朝會意義非凡,經過數百年的分崩離析,七國終于再次歸一,而這一次這個犁平天下的大國稱為秦國。
這也可以說是,天下重新一統后的第一次朝會,秦王有令凡是居于咸陽四百石以上的官員必須參加。
鼻子靈敏的朝臣們也都已經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氛,天下如今一統,秦國四海獨尊,也是該做些改變了。
第二日的朝會,就連子嬰這等尋常不參加的“閑散人士”也全部前來參加,能夠容納兩三百人的咸陽宮中,此刻甚至有些擁擠的感覺。
等了約莫有半個時辰,秦王趙政才在趙高的陪同下施施然而來。
方一坐定,直直的看了一眼滿朝的文武,和宮外的大好河山,平靜地說吐出一個字來。
“念!”
趙政說完,早就立在一旁的趙高恭恭敬敬的取處一卷竹簡,前進兩步打開念道:
“異日韓王納地效璽,請為藩臣,已而倍約,與趙、魏合從畔秦,故興兵誅之,虜其王。寡人以為善,庶幾息兵革。
趙王使其相李牧來約盟,故歸其質子。已而倍盟,反我太原,故興兵誅之,得其王。
趙公子嘉乃自立為代王,故舉兵擊滅之。魏王始約服入秦,已而與韓、趙謀襲秦,秦兵吏誅,遂破之。
荊王獻青陽以西,已而畔約,擊我南郡,故發兵誅,得其王,遂定其荊地。
燕王昏亂,其太子丹乃陰令荊軻為賊,兵吏誅,滅其國。
齊王用后勝計,絕秦使,欲為亂,兵吏誅,虜其王,平齊地。
寡人以眇眇之身,興兵誅暴亂,賴宗廟之靈,六王咸伏其辜,天下大定。今名號不更,無以稱成功,傳后世。其議帝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