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王綰也只能啞然退下,自打公子將閭之事發生后,始皇帝明顯的對自己的徒弟公子光也是有些忽略,反而之前一直不聲不響的皇長子扶蘇近一段時間以來多次被始皇帝委以重任。
這次自己的話語當面被始皇帝反駁,更是流露出了一個非常不好的信號。
可能始皇帝對自己也有些意見了。
聽了始皇帝的吩咐,很快侍衛便將一個頭發胡須都已經白透,然而卻精神十分矍鑠面目紅潤的老者帶了上來。
一進大殿這老頭當即沖著始皇帝一頭磕了下去:“山人徐市,叩見真人。”
上古有真人者,提挈天地,把握陰陽,呼氣,獨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壽敝天地,無有終時,此其道生。
真人,在當今人的理解中那是神仙之流不生不生不滅的人物,這老者頗有一些仙風道骨之氣,一進來便向嬴政口稱真人,自然令嬴政心懷甚慰。
“汝且起身,不知汝為何稱朕為真人。”嬴政疑問道:“汝等方外之人殊不知真人乃天地所屬,凡人何敢稱之。”
一聽老頭這名字,子嬰當即明白了過來這人是誰,這不就是傳說中渡海求取仙藥的徐福嗎。不過看始皇帝明顯在興頭上,子嬰也不好出言打攪。
“皇帝雖然乃是凡俗之君王,然而與我輩中人而言卻是無垢之真君是也。”徐市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須說道:“老夫隱居瑯琊山中已百二十載,近日夜觀天象突見西方氣沖天宇,直貫瑯琊,知是有真人親至,故而特來拜見。”
徐市的話,讓始皇帝大感興趣,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徐市這老頭上來便說自己乃是真人之流,自然讓始皇帝龍顏大悅。
而且據這老頭所說,他已經一百多歲了,看著老頭已經雪白的頭發和胡須,嬴政倒是沒有對這個有過多的疑心。
特別是如今,始皇帝已經到了不惑之年,隨著年齡的增大,嬴政也越來越感到精力有些不濟。
若是能夠學到這老頭的養生之術,定然能夠讓自己重新煥發生機。
“子房,你不會認錯人吧?”
那老者頗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畢竟墨門可以說在秦國一掃六國的后期,就已經銷聲匿跡了。
若不是知道秦國上層對屢屢破壞他們好事的墨門恨之入骨,他都以為是不是墨門被秦國招安了,要不然怎么會突然間變得這么老實。
沒有音信已久的墨門子弟突然出現在這里,而且一出來就和秦國官方對上,這不得不讓這老者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絕對不可能。”張良斬釘截鐵的說道:“我雖然愚鈍,然而卻還不至于認錯人,而且從他的身手來看此人定然是劍一無疑。
墨門據我所知,上下級極為分明,劍一在秦國也算是那一支的上層,能夠指揮的了他的恐怕只有墨谷中的那幾個墨門長老和傳說中的墨門巨子。”
“那你的意思是說?”明老雙眼睜的溜圓,滿臉驚訝的說道。
“這個少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墨門新任的巨子!”張良直截了當的說道:“先前就曾聽聞,墨門新任巨子年級甚小,只是沒想到會如此的年輕。”
明老搖了搖頭,卻也沒說什么,雖然不可置信但是他也知道恐怕張良的推測已經和真實相差不多。
“明老,我們打點一下行裝趁著天色未暗趕緊出城去吧,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的巨子到底有何依仗,不過他這一鬧我們在鄒城行刺始皇帝的計劃恐怕得改一改了。
走的晚了恐怕能不能出的城去都是未知。”張良頗有些萎靡的說道。
為了能夠行刺始皇帝,張良可以說是已經付出了太多,原本家境殷實的他為了向秦國復仇早已經變賣了所有的家產。
為了節約每一個銅錢,甚至自己的弟弟去世了都沒舍得花錢安葬,而是只用一卷草席草草的埋到了地里,做了個標記打算等大仇得報再來安葬自己的弟弟。
為了這一次的刺殺,他從滄海君哪里請得了一個大力士,花費重金提前得到了始皇帝進城之后會走的線路,提前一個多月便包下了這個位于道路上方的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