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陳勝吳廣便對外宣稱秦王子嬰亦是逃出咸陽,和楚將項燕一起領導了這場起義。
在原本的歷史上,陳勝吳廣起義是借用的秦公子扶蘇和項燕兩人的名義,如今項燕未變然而扶蘇在子嬰的光輝照耀下實在有些不值一提,既然有了更好的選擇,兩人在對比之下自然選擇了子嬰這個最優的選擇。
陳勝吳廣的說辭,在有一定常識的人眼中自然是荒謬無比的,項燕就是子嬰逼死的兩人怎么可能在一起親密無間。
然而這一說辭確實迎合了最底層群眾的想法,一個死的委屈一個死的可惜,這兩人都是他們不希望死所愛戴的,一聽是這兩人的隊伍,二世繼位以來被壓迫的早就已經活不下去的百姓自然從者云集。
幾日之間,竟然湊起了一支將近萬人的隊伍。
有了人之后,陳勝和吳廣趁熱打鐵,派符離人葛嬰率兵去攻取蘄縣以東的郡縣,自己和吳廣率領著這支農民軍向西挺近。
始皇帝駕崩以來,在趙高和胡亥的倒行逆施之下,整個大秦都已經處在了一種崩潰的邊緣,就像一個膨脹到姐姐的氣球,只需要輕輕一戳就可以將之戳破。
起義軍所到之處,根本沒有經過多少像樣的抵抗,那些聽聞子嬰和項燕義軍到來的百姓便自發的行動起來響應義軍,有的甚至在義軍到來之時已經將縣令綁了打開城門迎接陳勝吳廣的軍隊進城。
铚縣、酂縣、苦柘縣、譙縣等縣城相繼落到了陳勝的手中,等陳勝吳廣的大軍到陳縣時已經擁有戰車七百乘、戰馬千余匹、步卒五萬眾。
陳縣不同于其他的縣城,陳縣乃是陳郡的郡城,城高墻厚,兵員不少。
而且陳縣再往前推甚至曾經是楚國的都城之一——郢陳,奪取楚國原先的都城,對于打著大楚旗號的陳勝而言自然有著特殊的意義。
而且陳縣作為曾經的都城,現在的郡城,其防御力自然不是一般的縣城所能比較的,正好作為現階段的大本營所在。
按理說這么一座大城,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所攻下的,然而陳郡的郡守和陳縣的縣令卻是十足的貪生怕死之人,在聽聞義軍足有數萬人之后,驚懼之下竟然直接跑了……
而城內專管軍事的郡尉和縣尉又恰巧押解著一批民夫去了咸陽修筑阿房宮。
如今陳縣堂堂一個郡城的長官竟然只有一個陳郡郡丞。
要知道郡丞只是輔佐郡守綜理郡政的一個文官罷了,秩比六百石,而郡守郡尉則是兩千石的高官。
陳郡的郡丞,雖有忠義之心,然而一介文官在軍事上確實不太精通,竟然不是憑借城墻之堅固守,而是率領著郡內的精兵在城外迎戰陳勝吳廣的軍隊。
郡兵雖然較之流民精銳,然而兵力上的巨大差距不是簡單的個人素質送彌補的。
在付出了一些代價之后,陳郡郡兵慘敗,郡丞本人也是戰死在了亂軍之中。
攻占陳縣之后,信心高度膨脹的陳勝召集占領區的三老和地方豪杰議事,在他的暗中安排下,眾人紛紛言道:“將軍身被堅執銳,伐無道,誅暴秦,復立楚國之社稷,功宜為王。”
陳勝象征性的推辭了兩句便接收了大家的提議,稱王,國號張楚。
陳勝稱王的消息猶如颶風一般由陳縣向著各地傳去,大秦特別是關東地的深受壓迫的百姓在聽聞之后紛紛暴起,殺死自己郡縣的官吏來響應陳勝。
與此同時,那些原先潛伏在各地的六國遺民們也開始蠢蠢欲動。
原本他們不敢有所動作,顧忌的不過是秦王子嬰的威懾,如今子嬰已死,而且陳勝和吳廣的勝利也大大刺激了他們。
至于陳勝所宣布的他們乃是子嬰的隊伍,騙騙普通人也就是了,他們是決然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