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嬰兵鋒太甚,長久下去恐怕不是子嬰那小子的對手,吾欲舍宛城,輕騎簡從強攻武關入關中,與趙高合攻子嬰,不知司徒以為何者?”劉邦看完了這份盟書,將之再次遞給了一旁的張良。
張良的此時的身份尚是韓國司徒,故而劉邦以其官位稱之。
張良接過盟書,再次從頭到尾查看了一番,眉頭皺的仿若樹皮一般,雖然劉邦的想法可以說是兵行險招,然而一旦成功確實可以當先進入關中。
而若是在宛城耽擱一些時間,讓子嬰將趙高平滅,等秦軍大軍出關自己和劉邦就只有棄城而逃一途了。
趙高在盟書中寫到,他已經暗中除掉大秦二世皇帝,反了秦國,自立為趙王。
如今秦王子嬰已經攻破武關,正在攻打咸陽城,雖然子嬰兵強馬壯,然而咸陽他趙高經營多年,再加上咸陽城高墻厚兩軍在咸陽已成膠著之態勢。
趙高所以送來這份盟書的原因則是,他自踱自己恐怕不是子嬰的對手,咸陽城再堅固孤立無援的他也終有城破的一天。
所以趙高希望能夠和劉邦結成同盟,前后夾擊攻破子嬰軍,然而后平分關中,互相王之。
在盟書中趙高還提到,子嬰為了盡快攻破咸陽,已經將能夠抽調的力量全部抽到了咸陽城下。
若真是如此,如今武關的防守力量定然極為空虛,這就給奇襲武關創造了可能。
進極有可能立不世之功,不進只能等關中爭奪出結果后狼狽而逃,劉邦此刻已經不淡定了。
“沛公,可否再給良三日的時間,三日之后良絕不阻撓沛公西進。”張良看了又看,雖然在推理上他也感覺劉邦的決斷是對的,然而卻總是感覺有些不妥,所以向著劉邦要求再等上三天。
“先生開口,再等三天何妨。”劉邦大氣回道。
“謝沛公。”
……
武關之外,大部分區域被密密麻麻的林木所覆蓋,此時在臨近武關的一個小山坡上,一個打扮成樵夫模樣的人,依靠著林葉的遮擋目不轉睛的盯著武關城頭。
過了一會武關換防,他腦海中默默的記到:“兩個時辰一換防,每段城墻十人。”
這個時間段和人數他已經觀察了一整天的時間,絕對錯不了。
提起身邊的一小捆柴禾,這人便準備沿著山路向來路回去。
他在下邳時便已經跟隨張良,耳濡目染下雖然不能獨膽一面,然而行事比之一些大頭兵周密多了。
若是一個普通的斥候來探查絕對不會想到弄上一捆柴禾背著,然而他卻是一路上背著柴禾走過來的,既然裝作樵夫那就要裝的像一點。
干什么事都小心謹慎,這也是張良派他來探查的原因之一。
在山林中走了不多會,突然間他發現前方的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此時兩人已經相距極近,自己能發現對方,對方肯定也已經發現了自己。
大大方方的背著柴禾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繞過一顆粗壯的樹木,眼前赫然也是一名背著柴禾的樵夫。
一看對方也背著柴禾,他心中立時斷定了,這肯定是一個真正的樵夫。
自己可是跟著先生數年耳濡目染下才有這份聰明,尋常的斥候腦袋怎么會有自己這么靈光。
想明白了這一點,他立即滿臉熱情的湊了上去。
“吾外出打柴不甚迷失路途,不知此在何方?”
“這里是析縣,不過已經在析縣的最西邊了,過了前面那個關便進了關中了。”那突然出現的樵夫顯然一愣,然后繼續說道:“你是哪個莊子的,俺怎么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