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
這一場攻城從半下午一直持續到了傍晚,一直到天色昏暗的伸手不見五指,劉邦才被迫退軍。
然而雖然退軍,劉邦卻是極為的不甘心,因為在最后的時候,自己的軍隊已經占據了近半的武關城墻,然而隨著天色的暗淡,已經登上城頭的勇士沒有后續的補充,這才慢慢的被秦軍重新扳回局面。
若是天色晚幾刻鐘再黑,說不定自己這會已經在武關之內舒舒服服的躺在軟榻之上了!
想到了這里,劉邦不甘的一拳擊打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召集諸位將軍大帳議事。”劉邦吩咐道:“將張司徒也請過來。”
很快一位位風塵仆仆的將軍便來到了自己劉邦的大帳中依次坐定,然而就在此時一個軍卒卻是急匆匆的沖了進來,一進到軍帳看到滿滿的將軍,略微一愣。
這正是剛才劉邦吩咐去請張良的親衛。
“何事如此驚慌。”劉邦眼睛一瞇沖著他說道。
不而是親衛卻是沒有明說,二是湊到了劉邦的身前附耳小聲說了幾句。
在諸位將軍們的眼中,劉邦的臉色隨著這軍士的話語,時而憤怒、時而驚恐、時而疑惑,端是精彩無比。
因為張良臨走之時,思來想去念在往日交情上還是給劉邦留下了最后一條計策。
“秦軍有詐,宜速私遁之。”
私遁之,便是丟下軍隊自己逃跑,至于劉邦會不會干出這等事來,就不是張良能夠考慮得了,而這也是張良能夠想出的唯一能夠保住劉邦性命的計策了。
至于投降,別人可以他劉邦可不行,據說當年子嬰游歷沛縣之時,劉邦這小子就已經得罪了子嬰,子嬰早就欲殺之而后快。
對于張良的話語,劉邦可以說是半信半疑,若是假的怎么一個看看上去搖搖欲墜的武關竟然能擋住自己三天。
可張良的話語若是真的,自己明明就差一點就可以拿下武關了。
“有信來之,家中老父病篤,吾身為人子未能盡孝膝前,心緒實在難平。”雖然心中這么想,然而表面上劉邦卻是立即給自己剛才的作態找了個理由。
自己的老父親,劉老太公就這么莫名的躺槍了。
“沛公秉義旗,伐無道、誅暴秦,此乃大義,料太公應體恤沛公。”劉邦說完,酈食其第一個站起身來配合著打了個圓場。
然而人老成精的酈食其確實知道,若是真的是自己老父病危,劉邦的表情不應該是這等模樣。
不過這等說辭用來糊弄這一些大老粗的武將卻已經足夠了。
接下來的劉邦慷慨激昂的勉勵了一番帳中諸將,而后下達了明天天色一亮便再次總攻的方案。
“吾聞之,武關雖僅為關塞,然而之前嘗置大軍數以十萬,軍糧極豐,若破之可盡取。”劉邦下達了總的方案,酈食其適時地發揮了他超級大忽悠技能:“且沛公早已下令從后方運糧,再有兩日后方之糧亦可來到。”
聽完酈食其的話語,劉邦不漏聲色的沖著酈食其微微一笑而后說道:“武關城破之日,其金銀珠玉吾一毫不取,諸君可自用之。”
糧草雖然已經耗凈,那是指的普通士卒,這些高級將領自然都有私藏,餓不著他們。
在劉邦和酈食其一唱一和之下,這些將領們對明日的攻城還是比較樂觀的,畢竟誰都看到了,今天差一點便可以拿下武關城。
第二日一早,劉邦便下令驅趕著饑腸轆轆的軍士們強行攻打武關城。
然而同前一天一樣,攻克武關總是差一絲,這一日的進攻一直持續到了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