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經過一致商量,他們決定將郭金斗從族譜上除名。
聽到這個決定,秦香芹頓時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一旦從族譜除名,就意味著郭金斗再也不是郭家人,以后郭家的所有資產都跟他沒有關系。
他將來休想從郭家繼承到任何田產地產。
這絕對是一個極重的處罰。
秦香芹怎能舍得自己的寶貝兒子遭受這種待遇?她哭著去求郭老爺子:“爹,不管怎么說,金斗都是您的親孫兒啊,您真能忍心看到他人從族譜上除名嗎?!”
郭老爺子看著已經渾渾噩噩的郭金斗,面露不忍。
他張了張嘴,想要給孫子求求情。
可他的話還沒出口,就被秦容給搶了先。
“像郭金斗這種人渣敗類,留在你們郭家的族譜上,絕對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將來還有可能連累到你們郭家其他子孫的名聲。郭老爺子,您確定要為了一個已經廢了的孫子,把其他子孫也搭進去嗎?”
聞言,郭老爺子心頭一震。
秦容無視秦香芹幾乎吃人的怨恨目光,繼續往下說:“依照大啟朝的律法,但凡作奸犯科者,三服以內都不得參加科考,郭老爺子,您可要想清楚了再開口。”
全村人都知道秦容在縣考中得了榜首,他的學識無人敢去質疑。
郭老爺子雖然心有不忍,但他不是只有郭金斗一個孫兒,他還得為其他的子孫著想。
他擺了擺手,無力地說道:“這些事兒我管不了了,你們覺得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說完,他不顧秦香芹苦苦哀求,步履蹣跚地往外走。
走出東河廟時,郭老爺子像是瞬間蒼老了好幾歲,本就已經花白的頭發,此時更是連一絲黑色頭發都沒有了。
反正這次請來的幾位長輩之中,就有郭姓族中的老人,所以就算郭老爺子走了也不礙事。
但秦容還是叫住了他。
“郭老爺子請留步。”
郭老爺子不得不停下腳步:“還有什么事?”
“郭金斗已經為他的罪行付出代價,那么秦香芹呢?”秦容已經對秦香芹厭惡至極,連小姑都不愿喊,直呼她的姓名。
聞言,秦香芹不禁抖了抖,心里生出不祥的預感。
郭老爺子的身形已經佝僂下去,看起來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有垮掉的可能。
如非必要,秦容其實并不想將他逼到這個份上。
但此事牽扯到唐蜜,他不能讓媳婦兒白受委屈,他必須要給她討回一個公道。
他不在意被人說他咄咄逼人。
這么多年來,他飽讀詩書,努力考取功名,為的不就是能夠保護家人嗎?此時此刻,他絕不能心軟退縮!
郭老爺子的表情非常慘淡:“你希望我怎么做?”
秦容:“秦香芹犯下盜竊之罪,已經是犯了七出之條,按照規矩,你們郭家是應該休妻的。”
一聽這話,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尤其是秦香芹,她驚恐地尖叫出聲:“不!我沒有偷盜,我是被冤枉的,你們不能休了我!”
若真以盜竊之罪將她休棄,以后她還有什么顏面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