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昆彎下腰,摘掉那片樹葉,正想扔掉,卻被秦容給叫住。
秦容接過那片樹葉看了看:“這是老槐樹的葉子,我記得亂葬崗有很多這樣的老槐樹,還有焦昆腳上的黑泥,在春江鎮附近,只有亂葬崗才有黑泥。由此可以證明,焦昆沒有說謊,他的確在亂葬崗出現過。”
潘縣令頷首:“你說得有理。”
嚴捕快立即反駁道:“就算焦昆去過亂葬崗,也不能代表他是被我打暈打過去的,也許是他自己閑著無聊去那里閑逛呢?”
“正常人誰會閑著無聊去亂葬崗閑逛?”秦容不等他回應,又緊接著往下說,“反倒是嚴捕快,你說自己昨晚沒有出過門,可你的鞋底為什么會沾有黑泥?”
嚴捕快渾身一僵。
他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想要避開眾人的視線。
然而潘縣令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把你的腳抬起來,讓大家看看你的鞋底。”
在潘縣令的逼視下,嚴捕快不得不硬著頭皮抬起右腳。
門外的圍觀群眾睜大眼睛去看,立刻有人低呼出聲:“他的鞋底果然有泥土!”
“而且還是黑泥,春江鎮附近只有亂葬崗有黑泥。”
“可他剛才說自己昨晚沒出過門呢,他該不會是在撒謊吧?”
“難道真是他打暈焦昆,想要將人活埋嗎?”
“好狠辣的人啊!”
……
潘縣令一拍驚堂木,待大家安靜下來后,他才發問:“老嚴,解釋一下你鞋底上的黑泥是怎么回事?”
嚴捕快緊張得聲音都在發顫:“我、我昨晚的確沒有出過門,這是我今早外出去辦事,經過亂葬崗時不小心沾到的泥土。”
潘縣令咄咄相逼:“你要辦什么事情,非得經過亂葬崗?”
“我、我是想找去找焦昆的下落,我們把整個春江鎮都找遍了,始終沒有找到他的蹤跡。我擔心他可能已經離開春江鎮,所以我就把鎮子周圍也搜索了一遍,其中包括亂葬崗。”
秦容卻道:“若你是今早去了亂葬崗,那你鞋上的泥土應該還是濕的,現在這種天氣,大半天的功夫,濕泥不可能完全干透,可你鞋上的黑泥分明是干的。”
嚴捕快頭上冷汗如雨不停地往外冒。
他張了張嘴,想要繼續為自己辯解,可卻找不到合理的借口。
潘縣令的目光越來越狠厲,他用力一拍驚堂木:“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嗎?!”
驚堂木的聲音如同炮仗般猛地炸開,在空曠的公堂里面顯得尤為震撼,嚇得嚴捕快膝蓋一軟,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大人饒命,我沒有要殺焦昆,我是無辜的,求大人明鑒!”
潘縣令冷笑出聲:“如今人證物證俱全,你如果還不肯說實話,就只能大刑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