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走出西院,被二房和三房的人堵住了去路。
江氏帶著兒子兒媳還有幾個孫兒孫女,嘩啦啦地跪了一地,哭著哀求:“武將軍,求您看在咱們是秦家的份上,救救我家男人!”
昨天大房和四房的人都被無罪釋放,但秦鎮河卻因為教唆他人欺詐訛錢被官府扣押,秦鎮海則作為害死焦昆弟弟的幫兇,也被關入牢中。
二房和三房想求潘縣令法外開恩饒過秦鎮河跟秦鎮海,可潘縣令卻連見都不見他們,直接閉門謝客。
后來他們又去找蕭主簿,誰知昨天夜里蕭主簿一家子都被官差給帶走了。
萬般無奈之下,他們只能來求武將軍。
武玄奕扭頭看向唐蜜。
“囡囡,你覺得我應該幫他們嘛?”
江氏立刻眼巴巴地看向唐蜜,哭求道:“蜜娘啊,縱使你二伯和三伯有什么做得不對的地方,但他們始終是你們的親人。這親人就應該是打斷骨頭連著筋,有什么事兒咱們關起門來自己解決,萬萬不能把人扔在大牢里面啊!大牢那種地方是人待的嗎?普通人被抓進去,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唐蜜抿了抿唇:“如果這事兒只牽扯到我一個人也就算了,可它牽扯到了整個秦家,就連大伯和嬸嬸也被牽連遭了無妄之災,秦大哥更是被打成了重傷,差點性命不保,現在你跟我說大家都是親人,可有你們這樣做親人的嗎?”
江氏答不上來,只能苦苦地哀求:“這事兒是你二伯和三伯做得不對,可他們也只是一時糊涂,你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等他們回來之后,我們一定替你狠狠地教訓他們,保證不會再犯!”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既然二伯和三伯犯下了錯,就得承擔全部責任,無論是坐牢還是判刑,那都是他們應得的,我幫不了他們。”
唐蜜的話說得毫不留情,將江氏心里最后那點希望都給掐滅了。
江氏想到自家男人很可能會在牢中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她就悲憤交加,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來。
“你說得輕松,鎮河是我們家的頂梁柱,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們這一大家子該怎么活?你難道就能忍心看著我們這些老弱婦孺全都被逼死嗎?!”
唐蜜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就算二伯不在,你不是還有兩個兒子嗎?我記得你的大兒子今年已經二十三了,跟秦大哥是同歲,秦大哥早已經頂門立戶支撐家業,難道你的兒子就不行嗎?”
江氏心想我兒子跟你男人能一樣嗎?你男人從小就死了娘,沒娘的兒子像根草,當然就只能早早地自立。
她不敢把這話說出口,只能在心里腹誹一番。
江氏抹了把眼淚:“再怎么說咱們也是一家人,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也幫一幫咱們,否則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以后大家都得戳你們的脊梁骨,罵你們忘恩負義冷血無情。”
唐蜜冷笑:“我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反倒是你們兩家人,吃里扒外,伙同外人坑害自家親戚,你們的脊梁骨應該早就被人給罵折了吧?”
江氏被她懟得說不出話來,面色乍紅乍白,很想翻臉罵人,可是礙于武將軍在場,江氏不敢動真格的,只能氣呼呼地瞪著唐蜜。
她原本以為唐蜜是個被賣到山溝溝里的臭丫頭,沒有娘家幫襯,就算受了委屈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萬萬沒想到的是,唐蜜的娘家人居然找上門來了!
而且一來就是個大將軍!
江氏恨得咬牙切齒:“你別以為有個當將軍的舅舅,尾巴就能翹上天了,說到底你不過就是個低賤的共妻!”
“你住口!”唐蜜心頭一慌,下意識地看向武玄奕。
武玄奕上前一步,沉聲質問:“你剛才說什么?什么共妻?”
唐蜜連忙拉住他,飛快地說道:“她剛才是胡說八道,天色不早,咱們不跟她浪費口水了,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