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贖罪!”劉過重重地磕了個頭,“奴才知道得也不多,殿下若想知道全部內情,可以去問秦御史,彈劾武將軍擅離職守、目無尊長、縱火傷人的折子是他親筆所寫,而且他手里還有武將軍的口供,他對此事知之甚詳!”
唐蜜霍然起身,厲聲質問:“你說什么?秦御史上疏彈劾武將軍?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都不知道?”
不僅是她,旁邊的阿歆也是臉色大變。
劉過飛快地回答:“此事就發生在太后壽辰的前兩天。”
唐蜜喃喃道:“那不就是在我進宮之前嗎?為什么三郎沒跟我提起過這件事?”
“也許,秦御史是不希望殿下為此事而憂心吧。”
“他若是真的不想讓我憂心,為什么還要上疏彈劾武將軍?他明知道武將軍是我的親舅舅!他就沒想過我知道真相后會怎么樣嗎?”
劉過答不上來,頭上的冷汗不斷往外冒。
唐蜜越想越覺得難受:“不行,我必須要去親自問問三郎,我要他親口告訴我這么做的原因!”
劉過忙道:“剛才奴才經過御書房的時候,見到陛下派人去傳喚秦御史,想必他此刻應該在前往御書房的途中,殿下不如直接去御書房附近等他,也省得出宮跑那么遠。”
“那就去御書房!現在就去!”
唐蜜不想惹來太多人的注意,這次出門她只帶了兩個人,分別是劉過和阿歆。
三人匆匆趕到御書房,結果還是來晚了一步,秦容已經進了御書房。
唐蜜只得站在御書房外等秦容出來。
與此同時,在御書房內,明和帝正在大發雷霆。
他將一本奏折狠狠扔到地上,厲聲質問:“秦容,你好大的膽子!要不是張參知告訴朕,朕都還不知道你居然在暗中調查瑾太子一案!”
張霄賢與另外五名內閣大臣站在旁邊,都是淡定看戲的模樣,沒有人準備為秦容說話。
朝廷上下所有人都知道,明和帝的最大忌諱就是瑾太子,誰要是敢在他面前提及瑾太子,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這么多年來,所有人都在刻意忽略瑾太子的存在,沒人敢去提及當年那件震驚全京城的大案。
可現在,秦容居然敢去調查瑾太子的案子,這無異于是在拔老虎的胡須。
老虎直接就怒了。
這件事情若是秦容不能處理妥當,他以后的前途只怕是要葬送在此。
秦容似乎是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他從容不迫地彎腰拱手:“陛下請息怒,微臣是覺得瑾太子一案尚有疑點沒有得到解釋,此案可能藏有內情,所以微臣想將此案重新調查一番……”
明和帝打斷他的話:“你還想調查出什么內情?瑾太子是因為畏罪自焚而死,此案已經蓋棺定論,難道你覺得是朕冤枉了他,所以想替他翻案?!”
秦容的腰彎得更低了:“陛下英明神武,絕不會冤枉人,但當年的事情的確還有疑點,瑾太子死得蹊蹺,也許是有人從中作梗……”
“夠了!”明和帝一張拍在桌上,已經是勃然大怒,“在瑾太子死后,朕就告訴你們,不要再在朕面前提起瑾太子,你為什么還敢去給瑾太子翻案?你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嗎?!”
“微臣不敢!”
“你都敢忤逆朕的意思,強行給瑾太子翻案,你還有什么是不敢做的?”明和帝氣得咬牙切齒,“看來是朕最近太寵信你了,才讓你膽敢如此放肆,從今天開始,你就給朕待在家里好好反省,至于你身上的官職,也暫且卸下吧。”
這意思很明顯是就要將秦容撤職查辦。
站在旁邊的張霄賢忍不住露出笑容,暗暗得意,你個秦容,還想跟我斗?吃到苦頭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