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一下子就醒了。
她抬起眼皮,看了眼旁邊的小太監:“怎么了?”
全泊:“大人們在問您,龔家和潁川王府的人該怎么解決?”
唐蜜非常疲倦,想喝口濃茶提提神,可她的兩只手上全是細密的傷口,尤其是右手虎口的位置,因為握刀太過用力,開裂得非常嚴重。
她的兩只爪子被紗布纏得很厚,像是哆啦a夢的手,沒有手指,只有兩個圓乎乎的白團子。
別說喝茶,她連茶碗都端不起來。
不僅是她,其他五位內閣大臣身上也都或多或少的掛了彩,要么頭上裹著紗布,要么胳膊被紗布吊著,還有人的脖子被劃傷了,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連腦袋都不能扭一下,模樣可謂是相當慘烈。
可正因為這些傷痕,拉近了君臣之間的距離。
畢竟他們一起經歷過生死。
唐蜜清了清嗓子:“朕有點口渴。”
全泊連忙端起茶盞,小心翼翼地喂她喝茶。
兩大口濃茶灌進肚子里,唐蜜感覺精神好了很多。
她看向面前的內閣大臣,問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不是六個內閣大臣嗎?怎么只有五個,還有個人呢?”
宇文騫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張霄賢因為搶劫賑災款一案,被關入大理寺,后來被人刺殺而死,內閣只剩我們五人。”
“那就再加個人啊,之前皇祖父有意讓秦御史進內閣,現在正好空了個位置,就讓他來頂上吧。”
宇文騫的表情有點復雜。
他倒不是覺得秦容不堪大任,而是覺得女帝的做法太過直接,一點都沒有避忌的意思。
她就不怕被人說她任人唯親嗎?
唐蜜沒管那么多,當即下旨,讓秦容連升三級,頂替張霄賢的職位,成為新的參知政事,同時身兼首輔一職,成為六位內閣大臣之一。
秦容很快就被召入宮中,他在御書房里接過任命詔書,撩起衣擺下跪謝恩。
唐蜜本想讓他做個樣子就行了,沒讓他真跪。
可秦容卻假裝沒看到她的眼神暗示,結結實實地跪了下去,額頭貼在地上,恭聲說道:“謝主隆恩!”
唐蜜感覺別扭極了。
別人跪她也就算了,秦容可是她的夫君,是她最親密的家人,跟別人在她心中的地位自然很不一樣,更何況他的腿上還有傷,這么一跪,也不知道會不會把傷口給扯裂。
但是旁邊還有很多人看著,唐蜜不好多說什么,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愛卿平身。”
秦容捧著詔書站起來。
他站得非常平衡,看起來腿上的傷并未影響到他。
這個屋里都是些傷病殘將,唐蜜也沒故意給他們立規矩,特意讓人搬來凳子,讓大家都坐下慢慢地談。
他們接著之前的話題,繼續商討如何處理龔家和潁川王府的人。
唐蜜聽得很是無聊,眼皮子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往下垂。
全泊剛想提醒她,就被秦容給叫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