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安一頭霧水,半點沒遲疑就往桌邊走去,手撿起信封一看,眼眸焦距收攏,喉結滾動了兩下,整個人僵住。
葉淑兒起初只是好奇而已,看著他不大正常的舉動,微瞇著眼想去看清,奈何距離過遠,只能看到四個字,她輕聲問:“知安,是誰的信?”
“別人的。”薛知安把信放下,轉身對著葉淑兒笑,想笑得輕松一點,結果他的演技太拙劣。
葉淑兒看出了不對勁,并未說什么,只是語氣淡漠了一些:“嗯,幫我挪一下身體,我想歇息了。”
薛知安忐忑的上前,輕手輕腳的把淑兒放躺平后,就見媳婦兒閉上了眼睛,顯然不想多言。
他不由得回頭看那封信,咬了咬牙,悶悶問:“媳婦兒,你生氣了嗎?那封信我不是不給你看,我也不想看。”
“誰寫的?”葉淑兒一下抓住重點,睜眼時審視著薛知安。
那種沒來由的怒氣自心底而發,她發覺自己動怒的時候,先覺得奇怪,又瞬間軟和了下來:“沒事,睡吧。”
她氣什么?她未及笄,嫁給薛知安只是權宜之策,現在因為一封信生氣,難不成對薛知安動了心?
再一想,薛知安除了有腦疾外,外貌十里八鄉數第一的,又十分熱愛學習,等治好了腦疾考個秀才不是什么問題,無論從哪看,都是優秀的,她動心也正常。
看著媳婦兒不說話,薛知安的心上了刀山下了油鍋,快步去把信拿回來后,輕輕放在枕頭邊,顫著聲解釋:“我本來與她有婚約的,但后來她覺得我傻,配不上她,便解除了婚約,我也不知她為什么給我寫信。”
這個葉淑兒之前有耳聞,對這個女子無感,沒有過多關注,這么久忽然寫信,她不由得奇怪,看著薛知安委屈得都要哭出來了,她問道:“那我看了?”
“嗯,媳婦兒隨便看。”薛知安把她扶起來靠著,方便看信。
看著信封上的:兄長親啟四字,葉淑兒略暴力的撕開信,邊看邊念出聲:“兄長,一別三年,聞訊你已娶妻,可有念我?招娣。”
薛知安的臉色難看,飛快解釋:“我對她半分情意都沒有。”
這一點葉淑兒還是相信他的,只是:“為什么突然要寫信來?且信中的意思,是試探你娶妻之后心中是否還有她。”
“沒有沒有。”薛知安認真重復,擺著雙手,深怕被媳婦兒誤會一點點。
葉淑兒把信撇一邊,看著薛知安忍不住嘆口氣。
“媳婦兒。”薛知安心虛的拉著她的手,在手中摩擦,溫聲道:“你別生氣,我的心里只有媳婦兒一個人,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后,我要是做不到,就天打五雷轟!”
“誒夠了夠了,我相信你。”葉淑兒開懷笑了。
薛知安這才相信媳婦兒沒有生氣了,把信疊起來扔進了火盆里,隨著一陣火光搖曳,化為平靜后,紙也成了灰燼,他躺到床一側,上身抱著葉淑兒,腳離遠一些,怕碰到淑兒的腳傷。
沒多久沉沉睡去。
過年這么快樂的日子是過得很快的,沒多久就到了元宵這一天。
早早的老夫子就拎著糕點上門了,四五個盒子擺在桌上,香氣彌漫了好遠。
葉淑兒吸了吸鼻子,薛知安見狀,就扶著她走到堂屋去。
這半個月的恢復,加上雪蓮和靈泉的滋養,葉淑兒的腳傷已經好了大半,骨頭長好了,就是還不能劇烈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