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重大,還請白縣尉去魏氏娘家一趟,調查昨日魏氏回去見了什么人,遇到什么事,錄相關人等口供。”
李縣丞和趙主簿都是一愣,已經敲響暮鼓了,這時候出城……
趙主簿看看程平,又掃一眼白直,縣令整人還冠冕堂皇,不愧是當過朝官的,白直這個愣頭青嘛……不由得眼底帶上一絲看好戲的笑意。
李縣丞則輕輕皺眉。
白直看程平一眼,竟然叉手道:“是!”說著便點人手要再出城探案。
對白直這反應,李縣丞和趙主簿都有點意外,竟然沒有杠起來?
程平微笑:“辛苦了。”
縣衙里四個“男人”一場戲還沒散場,就有吏人來稟報,前衙有人喊冤。
程平在心里說句“我靠!”說好的米南治安好呢?我上任頭一天要不要這么殘酷?安縣令,你別走?我保證不打死你!
面上卻沉著地說:“一起去看看。”
喊冤的竟然是個年輕女郎。那女郎臉色蒼白,雙目紅腫,神情帶著點義無反顧的決絕,她跪到程平面前:“求縣令做主!我阿姊冤枉!”
程平靈光一閃,“你莫非是魏氏女?”
“我是。”小魏氏咬咬嘴唇,“阿姊是為我,才殺了姚大郎那賊人的。”
程平瞇起眼:“講來。”
“前日姚大郎去我家,與阿耶喝酒,把阿耶灌醉了,趁機,趁機奸污了我。”
程平吸一口氣,“然后呢?”
“阿耶醒了酒,聽我哭訴,竟然咒罵我,又道我本來顏色就不好,又壞了身子,更是沒人要了,不如索性給姚大郎做妾。”
程平緊緊地抿著嘴,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去給自己的姊夫當妾?阿姊讓他糟蹋打罵還不夠嗎?我寧可死!”小魏氏抬頭,一歪脖子,露出脖頸間的紅痕,“但是沒死成,卻被回家的阿姊碰見。阿姊勸我莫做傻事,誰知道她卻……姚大郎那個爛人的命,不值得她這樣啊。”剛才一直繃住沒哭的小魏氏淚如雨下。
程平微閉一下眼:“誰能為你說的作證?”
“當時惡奴阿慶跟著姚大,他都知道的,還有奴家阿耶。”
這次沒用程平吩咐,白直主動說:“我即刻去帶這二人來過堂。”
程平點點頭。
誰知道剛出去的白直不過幾句話的工夫就回返,手里半拽半拎著個老頭兒。
程平挑眉。
“這就是魏老兒,魏氏的父親。他正鬼鬼祟祟地在外面窺探呢。”
程平反身走去坐在公堂正座上,沉聲道:“下跪者何人,報上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