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川負著手,“也是宰輔了,莫要再做這般模樣!”
程平趕忙鄭重了臉色:“謹聽老師教誨。”
周望川倒笑了,又問起朝中事。程平把一些邸報中沒有的事和書信中不方便說的話都跟他說了。
周忘川看程平,眼中精光四射:“你是想好要當這個黨魁了?”
程平面色平和安靜,“若老師在朝,學生自然唯老師馬首是瞻;然老師無心于此,對上謝尚書和其余諸公,學生愿勉力一試。”
她說話時的語氣,讓周望川想起年輕時的鄧相。
周忘川看了她半晌,“也罷!年輕人,總要有點這勁頭兒才好。”便是摔倒了,只要不太狠,總能再爬起來的。
周望川政事堂的飯沒吃幾頓,述完職,便請命繼續去江南督導完善漕運。
對這位長相猥瑣內心偉岸的老臣,皇帝很是信重,為其加“太子少保”及“光祿大夫”銜,算是解決了周望川和程平這學生反比老師職銜高的問題。
周望川再次匆匆離京,政事堂只剩了陸允明和程平。
陸允明終于達成了與程平朝朝暮暮的心愿——雖然跟他原來想的不大一樣。
程平用的是原來鄧相的廨室,那是個雅致講究的老頭兒,他走時,留下了一些書畫擺設,程平都原樣未動地“繼承”了下來。
程平把自己的書還有厚墊子、大靠背、小茶壺茶盞、瓦罐蘭花、瓷盆烏龜都挪進來,原本的雅致上立刻就混搭了幾分煙火氣。
陸允明很喜歡程平的烏龜——兇得很,給它一塊不比它腦袋小多少的碎肉,張嘴就吃了進去,陸允明用手指逗它,差一點被咬到,這便是所謂的“物類其主”吧?
當然這話陸允明也只敢腹誹腹誹,自那日程平拂袖而去以后,她便生疏客氣起來,很有點公事公辦的意思。
看陸允明又逗自己的烏龜,程平忍無可忍,“陸相莫把它撐著!”
陸允明看她一眼,放下喂食的木夾子,走過來坐在程平旁邊的榻上,一邊用茶盞蓋子刮茶葉末一邊輕聲道:“悅安對它倒是心軟。”
程平似笑非笑地看著陸允明,他的桃花眼尾上挑,嘴角微翹,語氣里帶著五分勾引,三分委屈,兩分輕佻——陸相終日嚴肅,這般形容真是難得一見。
“陸相言下之意是某對誰心硬了?”
陸允明看她一眼,你自己明白!
程平被他這一眼勾得亂了心,放下拿在手里從他進來就沒看進去一行的書,也學著他的風流樣子:“陸相莫非對那日某的提議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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