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又是一個五年時間,他一只腳步入破境七層時,金執事便已經是破境四層,被調任為掌管一地職權的執事了。
十年后的今天再見,他雖是總教頭教習,家族里所有的教頭和教習見到他,都要恭敬行禮,可二十年前那位還需要聽命于他、巴結著他的金無銀卻已經成為了權限壓他一頭的執事,甚至據說已經給他預留了一個卿位。只要這位金無銀金執事能夠順利踏入化胎境,那么他將會是安方白家的又一名客卿座上賓。
張良不由得感嘆,自己是真的老了,已經徹底失去了進取心。
“張總教習,有什么話,不妨直說吧。”金無銀看著張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得開口說道,“你知道的,當年我能夠接觸到更加上層的武功秘籍,尋到契合自身的成長道路,還是得多虧你在考核上的那一句評語。所以一直以來,不管別人怎么看,我都不會忘記您的知遇之恩。……現在這里,也沒有其他外人,所以張總教習您有什么話都可以直說無妨!”
金無銀說得斬釘截鐵,眼神也露出真摯誠懇之態,但是張良卻并沒有由此而感到輕松,反而是越發的感到沉重的壓力。
別人不知道他所擁有的能力,但是他自己卻絕對不會不知道。
他在加入白家之前,曾是一個祖傳血脈為天機師的小家族子弟,天生就擁有類似于心血來潮的天機感應。而憑借這個感應能力,他也有過多次死里逃生、化險為夷的經歷。可也正是因此才徹底抹滅了他那種爭斗之心,最終耗盡自己的天賦潛力,怕是此生都無望突破到更高的境界了。
此時,被金無銀這么望著,張良的內心卻是有著一種被猛獸所盯著的巨大危險感。
他知道,如果一個回答不妙的話,那么很可能他就會葬身于此。
但是更讓他內心一直感到驚恐不安,甚至遠遠超過金無銀帶來的恐懼威壓感的,卻是來自于森林的深處。
面對金無銀,或許會死,但是如果他敢繼續深入森林的話,那么他是肯定會死的。
直覺,是這么告訴他的。
咬了咬牙,張良還是開口說道:“我們的傷亡有些大,而且現在遇到的妖獸也越來越難纏,所以……”
金無銀望了一眼身后還跟著的其他幾人,陰沉的臉色也略微緩和了不少。
這一趟,他們來了差不多有二十人,但是整整三周過去了,最終卻只有十一人能夠走到這里。而且這十一人里,除了他和張良沒有負傷之外,剩下的九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帶了些傷,戰斗力方面肯定會有所影響,只是還不算嚴重。
“所有人,原地休息。”金無銀沉聲說了一句。
很快,便有人露出如釋重負般的神色。
金無銀掃了一眼眾人,并沒有說什么,而是直接轉身離開。
“金執事,您……”張良看到金無銀的舉動,下意識便追問一句。
“你們在這等著,我一個人速度快些,先去前面探探路。”金無銀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話,腳步一挪,便迅速朝著林中深處行去,轉眼間便已經徹底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張良張了張嘴,等他反應過來想要提醒金無銀時,對方早就已經消失了。
這會,其他那些護院的神色,也露出幾分不屑。
金無銀的目中無人和冷漠,早就讓這些護院心生不滿了。只是作為執事的金無銀,身份格外高貴,所以這些人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此時金無銀不在,這些人的牢騷也就徹底爆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