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今日也在,估計是在前院,不過她肯定知道我是來陪你的,也不會說什么。”
鳳拂音點點頭,這種席宴,除了沈清她也沒什么說話的人。
偏院不遠處前頭,幾個瞧著年輕的世家女子正聚在那說小話,正中的那個姑娘一身艷紅的云袖流裙,美艷矜貴,羨煞周圍一圈人。
鳳拂音陌然看著,突然出聲:“不覺得奇怪嗎,安陽侯府一向都是出了名的摳,怎么這次舍得下血本給平樂郡主作壽?”
“自然知道。”沈清道。
如今金家一倒,這空出來的皇后之位便有人惦記上了。
安陽侯的嫡女今年才十六,剛好適齡。
門當戶對最適不過,安陽侯大擺宴席,估計就是想給女兒搏些好名聲。
鳳拂音垂眸,看著艷陽下紅衣璀璨的女子。
“你說這幫人,還真以為進宮就是什么好去處,京中如今什么方向都不明,就上趕著往前湊,真是無知者無畏。”沈清忍不住道。
“畢竟是后位,母儀天下,哪個女人不心動。”鳳拂音道。
沈府的小廝突然從院門進來,急匆匆走到沈清面前:“大小姐,夫人讓您現在過去一趟。”
“何事這么急?”
沈清為難地抬頭,鳳拂音:“舅母喚你便過去,我一人也無事。”
“好。”沈清起身隨著小廝離去。
安陽侯府前院雖說不大,但景色卻是不錯,遠處高聳的假山旁還有一座涼亭。
索性一人無事,鳳拂音繞涼亭后。
院中一群小姐妹們拉著手,看樣子相談十分歡暢,一群人疲了便約著一塊離開。
純真爛漫,天真無邪,自己或許曾經也有這樣的好時候。
鳳拂音勾唇,剛準備起身也隨著一道離開,便見到院門口,悄悄繞回女孩。
那女孩剛剛就圍在紅衣女子旁邊,將人有說有談,看著很是殷勤熱切。
她想干什么?
鳳拂音側著身子,隱蔽身形。
看到那女子輕腳來到院內的茶桌上,警惕地周圍打量了一圈,然后默默從懷中摸出一包白色的粉末,白色粉末全部倒入裝有茶水的壺中。
隨后,又拿起茶壺鎮定地搖了搖,做完一切,便如偷竊的盜賊般慢慢摸出院子。
鳳拂音沉眸,神色慢慢黯淡。
原來就是這般做好姐妹的,背后悄無聲息地捅人刀子,只覺得可笑至極。
不過鳳拂音并沒有把這件事當在心上,自小生在宮中,什么骯臟的事看得多了去了。
她篤定這個小丫頭不敢謀人性命就是了。
過了一會,鳳拂音也離開偏院,到了前院賓客聚集的地方。
今日人真是極多,到處都是官眷小姐。
鳳拂音尋到了沈清,沈清正和另一個世族家的小姐交談。
見她來,那世家小姐很合事宜地行禮退下。
“我看見那邊末席是顧府的家眷,是顧云州帶他們來的?”鳳拂音皺皺眉。
沈清婆母早就病逝,顧父未再續弦,直接將出生煙柳的妾室扶正了,煙柳乃下三行,雖說當家主母主持事宜,但在京都依舊沒幾人瞧得起這位夫人,自然也不會有宴請。</p>